司徒瑾将梁清瑶轻轻放在榻上,当即又拿出了方才藏进袖中的醒酒药,倒出两粒后说道:“这醒酒药是我特意向宫里的太医求的,你快快服下,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好了。”
梁清瑶却将他手中药丸轻轻一推,有些埋怨地说道:“你刚刚不该和海棠说那么重的话的,她也是一片好意。”
“哼!”司徒瑾顺手给梁清瑶到了杯水,复又将手中药丸递到了梁清瑶的嘴边说道:“我倒更愿意相信她是别有用心。我与她自幼相识,深知她此人鬼机灵的很,你说她对你会有好心,我却是不信的,你可不要被她给骗了。”
梁清瑶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大舒坦,下意识地便又将司徒瑾的手给推到了一边去,别过头去冷冷地说道:“我倒觉得她好得很,至少要比你这个心冷面冷,薄情寡义的人强多了。”
司徒瑾也是一脸懵。
“心冷面冷?薄情寡义?”
司徒瑾有些生气了。
“我一心只为你着想,不顾礼数为你去向太医求药,到底是为了哪般?到头来就换了你一句薄情寡义?”
梁清瑶这会儿还在酒劲儿上,胆子便也大了许多,忽的回过头来说道:“你若非薄情寡义?为何海棠处处为你着想,还亲自绣布料给你做生辰礼,得知你们误将布料错送于我家府上,还主动过来与我解释,还要替我向你说明情况,以解了我的心结。
你却处处对她冷嘲热讽,让她难堪?你对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都可以这样冷酷无情,我又怎么指望的了你将来能够善待于我?”
“你——你光为她着想,怎的不能多想想我的担忧和苦衷?难道我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守着咱们的婚约,终究是错付了吗?”
司徒瑾越说越心凉,当即便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却又待要推门出去的时候,终究转过身来,依旧把刚才梁清瑶没吃下的醒酒药丸递了过去说道:“这药求都求来了,好歹叫我看着你吃下了,我也再不留在此地惹你心烦。”
梁清瑶眸色一惊,下意识偏眼向上瞧了瞧司徒瑾,这人眼中神情总让她看不懂,却又好像瞬间懂了大半似的。
也便不再推辞,接了司徒瑾手里的药丸,一口吞下了。
司徒瑾也未食言,亲眼瞧着梁清瑶吞下了药,又将水碗端端正正地放在案几之上,给梁清瑶行了个礼便转身出门去了。
“噗——”
到这会儿,梁家的两个婢子忽然在旁边掩面一笑。
其中一个活泼些的,忙得开口打趣梁清瑶道:“小姐还说姑爷面冷心冷的,怎么我们方才瞧着他那样子,倒是要担心死小姐了似的?”
梁清瑶给这二人打趣的脸红,忙用帕子掩了嘴,做擦嘴状道:“你们不懂的,可现在——怕是连我自己,也跟着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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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弟弟妹妹叫自己在皇后面前丢了那么大个脸,李淑妃怎么能忍,当即就要找李淑芳和李家三郎过来算账。
可李顾氏早料到了自家女儿的性子,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瞧着大女儿真把三女儿给吓坏了。
早早地就带了李淑芳和李家三郎回去了。
李淑妃没处撒气,复又想到了席间跳出来声称要给李家三郎做主的长孙海棠,忙得又向身边仆从询问道:“可去打听了?今日在席间多嘴的那个小浪蹄子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