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紧,长孙海棠哪有空去与他们解释?人早就飞出去追着那被李淑芳的人带走的姑娘去了。
等青竹跟着她追到了假山后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长孙海棠给捂住了嘴。
俩人一起探头往假山后头的洞里瞄。
角度很偏,一眼并望不出有几个人在。
但是能隐约瞧见李淑芳正捏着那个可怜兮兮的姑娘的下巴说着什么。
青竹吓得两眼发直,忙得又小声说道:“这帮人想要干嘛?”
长孙海棠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能干嘛?就那个为了一点小事儿能往我马鞍上放银针的恶人,肯定是又瞧着这姑娘不顺眼了呗?”
说着,长孙海棠又随口问道:“不过我记不清了,这姑娘是谁家的来的?”
青竹又探头瞧了一眼,回忆着说道:“小姐怎么忘了?那是京兆尹马家的二小姐,这次作为李三小姐的伴读一道进来的。因着是个庶出,大家都很看不上,所以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和她说话。”
青竹说着又不禁咂嘴,道:“人还是挺不错的,入学前一天还给每个女学生的房里都送了桂花糕。您不是也尝过了?手艺挺不错的。”
说着又忽然有些疑惑。
“不过京兆尹不是武定侯门下的吗?怎么说都是自己人,按理这李家三小姐不该这样呀。”
“啊——这么说,就是对我有过恩惠的人啊。”长孙海棠反应慢了半拍,这会儿才对青竹的前一句做出回应,弄得青竹猝不及防。
“额?小姐说什么?”
长孙海棠不言语,只细细笑着,又探头去往洞里瞧。
就听李淑芳冷眼厉声地说道:“京兆尹家的人怕不是眼神都不好使?昨个一个参我爹爹的折子连夜送进了宫,叫陛下把我老子叫进去好一顿臭骂。若非我家行的端做得正,早与那作恶的人脱了关系,还不知我一家老小今日要被害成什么样了呢。
可他倒好,到这会儿子了,递折子进宫的人都还没寻到,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心没用!”
李淑芳在马二小姐的身前晃悠了两下,两只眼睛能喷出火来。
忽的伸出手去,示意下人把旁边托盘里的鞋拿上来。
自己提起来递到了马二的嘴边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爹是个眼盲心瞎的,你就也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新做的绣花鞋,原是我娘送我的生辰礼,找江南名绣娘拣最好的花样绣的,大半年才出来这么一双,连我宫里的姐姐都未见得有,今早上才头一次穿,就被你这个贱蹄子洒了一鞋的菜汤!”
李淑芳说着,还气急败坏地用用那鞋尖去戳马二小姐的额头,继续凶巴巴地说道:“我要知道你们父女都是这样忘恩负义的贱命,专门克我们李家的,何故平白带你进来?”
吓得对方直哭哭啼啼地求饶道:“淑芳姐姐,我人一直在书苑里读书,外面的事情自是不知道的。可今早这洒汤的事儿,也实在是怨不得我啊。”
马二说着,又战战兢兢地看了看身边李淑芳的两个婢子。
今早在饭堂吃饭时,李淑芳好端端叫人过来传话,说早上想喝汤,叫她亲自端去,她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
原想着处处小心些,是打是骂,忍着叫她出出气便是了。
左六大庭广众之下,李淑芳一个世家小姐,总要顾着世家的体统,不会太给她难堪的。
谁知道她人端着汤才刚到了桌前,这两个婢子便伸腿绊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