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诺闭着眼蹭了蹭，含糊不清地说：“不……”

医生停下手里的动作，在口罩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穆谦扫了一眼江一诺，对许为初说：“二层左拐第三间，带她上去睡吧。”

许为初没动。

“那原本就是给她准备的房间。”穆谦点了点姜予怀的肩膀，“带他去。”

姜予怀走到江一诺面前，眷恋地多看了两眼，转而伸手，拽了拽许为初的裤腿。

江一诺强撑着睁眼，揉了揉姜予怀的小脸，然后冲许为初张开双臂，无声地要抱抱。

许为初宠溺地摇摇头，将人打横抱起。

到了房间以后，许为初把江一诺轻轻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

姜予怀站在门边没走，许为初直起身，他也抬头看过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如出一辙的冷脸，四目相对少了很多敌意，却依旧看对方不顺眼，尤其是Eric，盯着许为初的眼神冒着火，还带着酸味。

半晌，许为初终于被他盯妥协了，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姜予怀捯着小碎步轻手轻脚地直接奔向床边，直接无视许为初，结果被拎住命运的后衣领，被迫面对许为初。

后者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和小孩保持无声交流。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答，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姐姐多关心关心你。”

回应他的是姜予怀的白眼。

意思就是：不用你说我姐姐也会关心我！

许为初俊眉一挑：你确定？

姜予怀小脸一黑。

许为初就问他：“两年前你姐姐回国那天，你在做什么？”

姜予怀表情一变，湛蓝色的眼眸中写满了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说不说？”

“……练枪。”

许为初不置可否。

小孩被他一直盯着，心虚的很，眼神都不自觉地回避。

许为初两手把着姜予怀的头，强迫他看着自己，“说实话。”

姜予怀一怒，握着许为初的手腕挣扎，后者面不改色，却惊讶于小孩儿的手劲。

他一手握住小孩的两只手腕，强势压制小孩的反抗。

之前阿诺和他坦白一切的时候唯独没有说清楚姜予怀的事，许为初能感觉到，阿诺是在意这个孩子的，那为什么没有带他回国？

这孩子身上除了摄心术，还有什么事？

许为初两条长腿在姜予怀身后合拢，把小孩彻底圈住，不让他逃避问题。

虽然有欺负小孩的嫌疑，不对——虽然是欺负小孩的事实，但是三岁练枪的小孩，他不强势一点也没用啊。

许为初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姐姐当时没有带你回国，为什么？你是在练枪，还是做了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