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知是个明白人,知道纸包不住火,谎言总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现在,她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
一是要么自觉把助听器戴上,二是要么就等动员会那天谎言被拆穿。
无论是哪种,唐知知都不想选。
她不想在学校戴助听器,害怕同学们的异样眼光;也不想被父母知道,怕被他们指责。
想着想着,唐知知已经恍恍惚惚的转过身去,两条纤细的胳膊搭在桌面,面庞安然恬静,瞳眸半瞌,盯着试卷发呆,薄唇轻抿,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纵使蒋执和项川心思再不怎么细,也不可能还发觉不了女孩儿的思绪不宁。
二人对视一眼,项川对蒋执做了个挑眉,眼睛往唐知知那边瞟,示意他去问问。
谁料,蒋执懒懒的撇开视线,把身子坐直,留给他一个伟岸冷淡的背影,毫无半点去问的意思。
项川一梗,舔了舔唇,看向前面那个纤弱削瘦,看似弱不禁风地后背,嘴角微扯,却终是什么也没说,收回视线低下眸,继续赶作业。
……
接下来的两节课,三个人都默契地跟什么一样,谁也没说话,都没有打破这微妙的气氛,直到学习委员走到这儿来收昨晚的作业,几人才先后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学习委员是名男生,戴着副死板的长方形黑色边框眼镜,短发,发尾垂在眉毛以上,黄皮肤,脸上近乎没有表情,俨然一副书呆子的样儿。
他面色冷淡木讷,声音沙哑:“昨天的数学卷子。”
项川早就把作业赶完还给她了,卷子被唐知知随手放在桌面,这会儿轻而易举就将卷子递给了学习委员。
对于交作业这块儿,项川今天格外积极,还不待学习委员问蒋执讨要试卷,他就伸出长臂将自己的卷子塞到他手里,笑呵呵地说:“学习委员,这次我可真认真写作业了啊。”
那人扫他一眼,随着他的话,低头去翻阅试卷,瞧见上面的工整的字迹以及正确的答案后,不由自主的愣了下,而后瞄见身前的女孩儿,眸色闪过丝丝了然,抬眸看向蒋执。
那个冷淡懒散地少年似乎有心留意这边的状况,在他刚抬起眼,还没等他开口说催促的话,就漠然平淡地道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