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唐知知坐在书桌前，右手攥笔，手臂下压着各科试卷，心思却不在这上头。

她抬着脸，看向窗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中数不尽地星星发呆，白软的小脸带着些许怅然。

半晌，她垂下脑袋，盯着桌面上的草稿纸，眸色闪烁泛着光。

——草稿纸上写满了‘蒋执’二字。

真是要疯了！

唐知知皱着眉头把头埋进臂弯里，睁着圆滚滚地杏眼看着地面自己的拖鞋，心情又烦又燥，还偏偏不能表现出来！

“笃笃笃——”

三声门响蓦然响起。

她一愣，赶忙抬头，手忙脚乱的收拾桌面，把草稿纸翻页藏进抽屉里，理了理脑袋两边的发型，把音线保持与往常无异样的出声：“进来。”

“咔嚓。”

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捧着被温牛奶进屋。

见了，唐知知立即起身过去搀扶老太太，却在伸手的那一瞬，被她躲开了。

唐老太太坐在床边，将盛有牛奶的杯子递给她，说道：“趁热喝，待会儿便冷了。”

她抿唇接过，刚准备问老人来着的缘由，就听见她说——

“真快啊，那个曾经整天嚷着叫我给她买水蜜桃的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

“……”

“知知啊。”

唐知知捧住杯壁的力度微微缩紧：“嗯，外祖母。”

“你说人这一辈子，是要活得开心呢，还是活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