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执一时没忍住，抬起手臂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力度很轻，很缓，仿佛是在挼宠物。

唐知知颤了颤睫羽抬帘看着他，看见他面容上，始终不渝的笑容，忽然间想起蒋执在面对蒋年时也是这般笑的。

再忆起，他在同项川说话时，虽然笑意不温柔，神情懒懒散散，不正经的样子，但眼里的笑意是真切的，是真实的。

……蒋执面对熟悉的人，好像都会这样笑。

简单来说，这个叫蒋执的男生对他熟悉的人都是一样的好。

她并不是那个例外。

明知道答案会是这个，唐知知内心还是忍不住低落，眼尾微微垂着，心里生出一股忧伤，并不扎眼。

门口的项川久久不见蒋执过来，面露不耐，张口催促了：“执哥，你还在干什么？该走了。”

蒋执敛眉浅笑，拿过放在桌子上的黑包，搭在肩上，与唐知知说了句“走了啊知知同学”，便擦过她的右肩，长腿漫不经心地走着，很快就立在了项川跟前。

唐知知这会儿戴着助听器，虽然距离有些远，但还是能够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执哥干嘛呢这么慢。”

“没什么，去球场吧。”

“咦，我才不信。你和知知同学说悄悄话不告诉我！”在唐知知看不见的地方，项川的神情暧昧了起来。

少年慵懒地声音仍旧裹着笑意：“哪有什么悄悄话，别瞎起哄。”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彻底听不到为止唐知知才拉回心绪，转过眼盯着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地书桌，澄澈剔透地杏眼泛着复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