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先是一愣,左右看了看,此时李光弼便也回过神来,像是忘记自己刚才说的话,慈祥着笑道:“小棠来了啊,来,快进来。”
便跟顺着他招呼的方向走了进去。
看到正堂桌子上堆积的卷轴,林棠又下意识的看了看李光弼的白发。
李光弼似乎看到卷轴格外生气,便招招手,吩咐小厮将矮桌抬了下去。
“外祖,小棠有些饿了,不知今日晌午吃些什么?”
李光弼便又回到了一副慈祥模样,细细端详着林棠问道:“小棠想吃些什么,外祖吩咐厨房准备便是。”
“那,小棠想吃年糕···”
“年糕,好,今日便吃年糕。”
用餐的时候,林棠第一次细细观察了李光弼的双手,皆已伤痕累累,疤痕遍野,想是曾在战场上多么骁勇。
正在吃饭之际,一个小厮匆匆忙忙走进来,慌慌张张伏在李光弼耳边说着某些事。
只见李光弼神色暗淡,听完之后小声回了句,“暂且压下来。”
那小厮也左右为难,无奈地走了,林棠本想问问什么事情,却被林博识的默默摇头无声打住了。
这饭便又便了一番意味的吃完了。
林博识说道:“父亲,如今家事繁忙,我们就不在此叨扰了,等来日,小婿再带小棠前来拜访。”
“恩。走吧···”
回家的马车中颤颤巍巍,林棠的心亦是如此都未安生,林博识见她辗转反侧,叹了一口气便说道:“你若是想问些什么,便问吧。”
林棠准备好些话,便问道:“外祖可是遭遇了什么事?为何此番见外祖感觉不同,还有,那刚刚小厮来报之事,阿爷可知晓?”
林博识先是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小棠可明白,何为位高权重?”
“便是,地位越高,权力越大。”
“那又可知何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林棠想了想,肯定的回答道:“曾听三哥口中讲过,似是出自三国时期李萧远,李康所着之《命运论》。”
“那是何意呢?”
林棠又想了想,磕磕巴巴的回道:“木秀于林,便是在林中出色之树。风必摧之,则为狂风必先摧毁它。”
“差不太多,唯美一些便是,树高于林者,则风必先摧毁之。”
说完林棠仍是有些不解,问道:“那这两句又与外祖有何关系?”
“如今你外祖可是位居高位?”
“外祖在战乱中立下大功,又多次平叛战乱,自然是应位居高位。”
话说到此,林棠若有所思的看着林博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一般,不可思议的问道:“阿爷是说,朝中有小人陷害外祖?”
林博识的声音也变得低了一些,点了点头,又说道:”如今你不涉朝中事,此事知晓一点便可,万不可深问!你可记得?“
”记得。阿爷放心。那此事小姨娘可知晓?“
林博识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此事如今并未有人知晓。“
”阿爷可知陷害外祖之人为何人?“
”圣人亲信,鱼朝恩。“
林棠曾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倒是忘记在哪里听到的,便脱口而出,“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