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非这边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最后只剩下,在临走前辞别自己的父亲。
新婚夫妇则跪在地上,林博识看着如今的林若非早已满含泪水,强忍着嘱咐道:“日后在夫家,欲语三思然后出,第一少语莫多言。路上逢人须敛手,尊卑回避莫挡前。你可记住?”
“若非谨记!”
便又对尉迟逸说道:“我这二女儿自幼娇惯,日后若有不得体之处,还望郎子悉心指正!”
“父亲放心,若非慧智兰心,自是出不了差错。”
“如此···”顿了顿,“便走吧!”
一拜,起身,小蓉则上前扶住林若非,低声说道:“二娘,将这婚扇浮在面前,万不可叫旁人看到您这副面容。”
“恩。”双手架起,青绿蒲扇将那娇羞面容挡得严严实实。
尉迟逸先行出门,驾着马绕着喜轿三周,林若非这才上了轿子,刚刚抬起走了一小段车程,再出坊门时,却被一群‘障车族’拦下。
横七竖八得围住坊门,喊道:“故来障车,须得牛羊!令仪淑德,玉秀兰芳!儿郎伟!重重遂愿,一一夸张。且看抛赏,必不寻常!”
听到外面得动静,林若非却挑起一旁小窗子上的布帛,问道:“容嬷嬷,这是何响动?”
小蓉则将她手上的布帛好生放了下来,将她推进去,靠着窗子说道:“坊内障车族,为讨喜庆,要点赏头!”
“可是咱家安排?”
“不是!看这样子,像是认识夫家,故意使拌!”
林若非一听便有些着急道:“那嬷嬷你拿些钱财,送于他们,好让咱们快些过去!!”
“二娘此事急不得!如今离着时辰还有好些时间,不急不急!你且好生坐着!切莫在出来!!!”
尉迟逸一看来人是昔日在坊中一起做事的武侯,便下马作揖,赔礼道:“各位兄长莫见怪,在下刚从战场赶回,事出匆忙,竟忘邀请兄长们过府一叙!”
那群武侯嘻嘻哈哈道:“无妨无妨,还未恭祝二郎大喜!!”
一看是相识的人,那群武侯便要阔道,让他通行,而尉迟逸却说道:“既是喜事,自是要同喜,一些薄礼,还望各位兄长笑纳!!”
早就准备了三匹羊、四匹牛,小厮迁过来,便当障车费送出去。
“这是让通行了?”感觉自己的轿子被抬起,林若非又不长记性地掀起窗布,问小蓉。
小蓉瞪了她一眼,回道:“正是,你快些进去!”
“那,嬷嬷与我讲讲他们说了些什么?”
“听他们那话,像是郎子曾在坊内做过武侯!”
听到武侯二字,林若非一下便安稳,心中想到:武侯,那次所武侯莫不是他吧·····
一路吹吹打打,尉迟逸前行骑马引路,傧相从众簇拥,这才护送到了宣阳坊尉迟府。
轿子放下,小蓉挑开轿帘,林若非才缓慢的伸出纤纤玉足,踩上那刚刚铺好的毡席,顺着大红的毡席,先是过了门楣上插了三支箭的大门,又在万众瞩目下,手持喜扇遮面在前面地上印了新妇脚印,又重新踏上刚从后面撤走席子,又铺到前面的毡席上,进了正堂。
而那新妇脚印,则是每一个要进正堂观礼的人,都必须要踩上的,名为‘躏新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