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非第一反应便是看了阿萱一眼,见她低头装作在那里吃东西,她便知道,原来这么久,她的心结是这个。
她便转头,痴痴问尉迟逸道:“他们为何不能成亲?”
“人活在世,岂能被私情缠绕。王爷于我们皆有救命之恩,还王爷恩情,天经地义!”一位暗卫义正言辞道。
话本身是没有错的,许是人与人的追求不同,对人生本身的定义便不同。
林若非便提起酒杯,朝自己身前举起,说道:“话说得有道理!这杯酒,我敬你们!”
屋内炭炉上有一壶酒一直再煮着,她刚饮的这杯,也由于碳炉烧的很旺的缘故,还是温的,不算太凉。
众人见她饮下之后,也纷纷拿起酒杯,朝那边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林若非余光撇到尉迟逸也准备端起酒杯,下意识伸手拦下,却不想,指尖接触指尖,手掌握住手掌,虽片刻之后便撒开,但只那一下,掀起了林若非脸颊的红润。
侍卫权当视而不见,继续低头夹菜,而尉迟逸反应更合乎平常,不正常的只有低头不语的林若非与阿萱。
过了一会,脸颊上的红晕久不能消,林若非便提议道:“我先去拿双陆骰子。”
阿萱见她起身,有意要陪她,尉迟逸便应允,让她们二人一同前去。
出门之后,寒风扑在脸颊上,红晕渐渐消失,阿萱见她略带微笑道:“二娘还只害羞啊?”
“你这丫头!”林若非抬眼瞧过去,盯住片刻,没有在言语。
只听阿萱发问道:“二娘有话要问吗?”
“你可是知晓与沈慕枫在一起没有结果,所以便故意疏远他?”
阿萱诚恳道:“是!”
“你真傻!”
听阿萱没有回话,林若非拉住她的手,继续高谈阔论道:“你瞧我与二郎,关系忽远忽近,感觉若近若离,但我从未想过我们不合适,从未想过我们不能成为像小姨娘与大郎那般之夫妻。总不能还未努力争取便先言放弃吧!”
“二娘,我二人与你们不同。我们从未心意相通,更不知对方所想。或许,一切只是我一方面,单相思。”
林若非继续开导道:“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道理你若不懂,那你看我与二郎,总归会懂吧。”
“可我亦不会像二娘这般洒脱。”
她点破道:“找借口谁不会?!二郎不是总说,加冠之后便回山上做道士吗?不信你就看着,他绝对不会留在山上!”
阿萱为林若非推开前面的书房门,说道:“我怎会不信二娘所言。总之,二娘,我与沈慕枫还是看缘分吧。”
她能交代到这个份上,对林若非来讲已经实属不宜,林若非便不会在强求她如何如何。
林若非从书架里面拿出章藏谢临走前赠给她的双陆,说道:“那好吧。”
再回到膳堂时,屋内响起阵阵谈话声,待到门一被推开,谈话声便戛然而止。
林若非见屋内餐桌已被收拾整齐,酒坛子全被摆好,说道:“你们为何不讲话了?”
此时一个暗卫答道:“郎君刚才与我们说,二娘酒量超群,而且双陆手法一绝,让我们知难而退。所以,我们刚刚在商讨战术。”
“那你们是想拉帮结派,对付我自己了?”
长寿说道:“二娘,此言差矣!我们已分好组队,你与郎君一队,我们一队!”
“那还不是以多欺少!”阿萱打抱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