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话，林泽倒是有些欣喜，连忙反问道：“同一类人？”

“我已调查多年，此印记除你我二人外，尚未寻到第三人。”

见她此时的语气全然没有戴惟帽时的那份凌厉，林泽与她交谈也变得轻松些，便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多年？你这些年不都围着我那二妹身侧未曾离去嘛，何来多年？”

霎那间，令林泽毛骨悚然，连忙摆手赔上笑脸，“我讲错了···”

“我所走到之地，皆一一查寻，或时寻求友人帮忙，如今整个境内全然未发现第三人。”

林泽不怕死的进一步问道：“你如何查？难不成与上次无异？一个一个扒光衣服确认？”

“并非如此。卜算一卦，便能知晓一二。”

“卜算？那你当时为何非要亲自查看我？”

江华坦然道：“只因我卜算技艺不佳，尚未算出。”

此时，终天衡迎着笑声走进，“江华，这就是你谦虚了，卜算之术，你当属之最，其后才是蒙肃。若非小郎君与你同根，你又怎会卜不出这一卦。”

“蒙肃与二位又是何关系？”

江华说道：“终主是我与蒙肃的救命恩人，亦是恩师。”

照这样说来，那眼前这三十出头的人，理应四五十或是五六十才对，怎么也这么年轻。

终天衡看懂他的神情，说道：“小郎君不必疑惑，住在我们那里的人，比往常人，看起来都要年轻些。”

林泽只得以笑回应，倒是江华说道：“林泽，你此番何时回苏州？”

“啊，”显然有些意外，“应是再过一两月。”

当时林泽还在疑惑江华为何问他归期，直到林泽离开赌石馆他才清楚。

江华与他同行一路，“你竟未与你恩人在一处吗？”

“我们从未通路，此番，只是他托我帮他挑选玉石而已。”

当真是搞不清他们这群人的关系，当时以为她与自己的师父私交甚好，但道观无药时，也未见她送上山，更别说逢年过节围炉夜话了。

“如此看来，你们之间，到少了些人情。”

“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人情。有的，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林泽不禁问道：“那你与你所谓的那些友人，也是如此吗？”

“是，其实，他们也不算我的友人，帮我忙之人，皆是为了回报我的恩情，这，算不上友人吧？”

这一问，使林泽知晓，她对友人一词的理解很是迷茫。

“确实算不上。”

林泽的目光不自觉的瞧在她的脸上，稍微迷惑些许的问道：“你总是一人吗？”

“大多时候是。”

“不觉得孤单吗？”

江华的话倒是让林泽更加惊诧，“孤单，是何意？”

他尚且不知如何回答。

这一路，林泽注意到江华与人对话时，眼睛只是盯着前处，更像是一人在讲话，如今看着她眼睛只盯着远处那家名为半瞳的店铺，便说道：“半瞳？名字不错，进去看看？”

店铺里的人倒是不多，许是这面具做得有些吓人，皆是只能遮住半面，有的遮左面，有的右面，更甚者，左眼右面，右眼左面，遮住额头便露着嘴角，遮住嘴角便露额头。

店家见江华像是看中一个，急忙迎过去，“姑娘，可要看看这副面具？”

“恩。”

店家帮忙取下来，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夸赞江华是多好的眼光，又说这面具是多多好。

但林泽看来，江华看这副面具，多是怀念之情，到少了几分要买它的意思。

便在一旁说道：“我瞧前面有家脂粉铺子，我带你去瞧瞧？”

处理人情交往上，江华自然比不得林泽，眼神瞧过去，只见他满脸阳光笑意，知道了句“好。”

任由店家在身后如何吹捧，挽留，他们早已走出门外。

“要去给小棠买脂粉吗？”走到他所说的那家脂粉铺前，江华随意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