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与这位公子确实发生了些不愉快,可都是因为这位公子先抢去了在下的腰佩和步摇,而一个时辰前,在下拿着钱财去还珠宝铺子的账,又遇见这位公子,他二话不说便要抢我的钱,真所谓铮铮铁骨男儿,我又岂能对这种霸凌之事一忍再忍,便动手打了这位公子。”
“话都被你一个人说,理都被你一个人占!”又装作可怜,“明府,这小儿伶牙俐齿,满嘴胡话!你可不能被他的谎话蒙蔽了!!!”
林泽嘴角弧度弯大,“我是不是说谎,那店家来了,一问便知!”
“你!”
话还没有说出口,不良人便将那店家带到了府上,县令询问一番,只听那郎君突然说道:“明府!这小儿已然和这位店家串通一气!你万不可被蒙蔽啊!”
“安静!”县令显然被他的这番话惹恼了!
要知道,西市这群胡商每月送给长安县令的安抚费可不是一笔小数。
林泽又说道:“明府,除了这位店家,还有那郎君府上,他儿子抢我的钱财。”
“你血口喷人!”
“明府!那钱财便在他房间内的矮桌之上!”
登时,猪脸浑身一颤,目光看向满脸笑意的林泽,“你···”
“兄台,莫慌,这才哪到哪?!”
原本在府衙外得到消息的小厮准备回家将那赃款毁尸灭迹,却未曾想到,不良人先他一步抵达。
总归,训练过的人,要比整日围着主子转的奴才跑得快。
明府既然得到了人证物证,林泽他们自然摆脱嫌疑,“本官宣布,腰佩,步摇,物归原主!”
“多谢明府!”
“朱家父子扰乱公堂,提供伪证,······”
听着对猪脸父子的罚处,林泽得意洋洋,摸着自己的腰佩便与江华走出了府衙门,只不过,今夜,注定要在客栈度过了。
就近找了一家,原本给猪脸治伤的钱派上了用场,点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和一壶酒。
林泽倒酒时,许久未开口的江华,突然问道:“那件腰佩上,刻有你的名字,为何不讲?”
“若讲出来,那对父子便没了胜算,这么快结案,哪还有开心可寻?”一口饮尽刚倒的那杯酒。
拿着酒壶朝江华那处晃了晃,“可要吃一口?”
“你吃吧。”
见江华总是注意外面的天色,林泽装作随口问道:“你要出门吗?”
“恩。”
二话不说,将尉迟逸送给他绝无仅有的腰牌递给江华,“拿着这个,便无需再翻墙了。”
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上,准备走出客栈。
“小娘子!”博士将她拦下,“宵禁了,不可出门。”
江华这才在林泽的注视下,转到去了楼上她的客房,仍在吃饭的林泽弯着嘴角摇了摇头,又饮了一口。
直到这酒吃完,林泽才醉醺醺的上楼,其实,许久心里都没有今日这么痛快了,也是那家父子倒霉,遇到他。
林泽虽不是记仇的性格,但谁叫他们总是往枪口上撞。
推门将剩下的钱放到一侧的桌子上,直接奔着床边走去,倒头便睡了,就连江华何时进他房间他都不曾知晓。
直到第二日,艳阳高照,林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洗了把脸,走出门外,准备叫上江华去西市。
敲了几下门,没有反应,林泽便直接奔着西市方向走了,直到半路,瞧见拿着馒头迎面走来的江华。
“江华。”
江华走路时,只专注于自己前方,若不唤住她,那就是完美的擦肩。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