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一向坚强的江华快要撑不下去，林泽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父亲，我先送她回家。”

“恩，你去吧。”

刚走出院门，到了其他人见不到的地方，江华腿下第一次发软到站不住，好在林泽扶住了她，“江华···”

“我无事···”嘴上说着没有事情，但那双腿确实无论如何也迈不开。

林泽便将她抱起，江华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听耳边林泽说道：“你也是人。是人都有撑不住的时候，不必故作坚强···”

“可我已不知如何面对小棠了···”

或许是想到了李杨帆吃下那碗毒茶的画面，仍旧是扬起嘴角，没有一丝痛苦，她一生都是相信江华的吧，而江华也并没有辜负她的托福，护了林若非十八年平安。

但，她却没有履行林若非对她的请求，那颗药，只能救一个人，而那个人，她选择了救林棠。

“你做的没有错，换作外面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做与你相同的选择。”

感觉到自己胸口湿湿的，微微低下头，才发觉怀中的人正在无声的落泪。

将她放到竹屋的床上后，江华说道：“小棠的身体，怕是怀不了孩子了···”

林泽知晓，她这句话全都是自责，“你仅是医师，治病救人是你本分，其他的，忘了吧。”

“可我做不到···”

“江华，我们总该撑住的，不是吗？”

“是啊。”江华眼角泛着泪光，扬起嘴角，“奇怪，我怎会变成这副样子···”

林泽说道：“你是个人啊。”

三日之后，林若非突然醒来，让全府上下有些手忙脚乱，若不是江华突然进来，阿萱便会破功。

把完脉后，将准备好的草药交给阿萱，并嘱咐了疗程，林若非突然开口问道：“江姨娘，孩子长得像我吗？”

“像你。”她回答这个问题时，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正当林若非再准备多问些时，江华注意到她的声音已然变成了当初大病前的声音，这也让林若非的注意力暂时转移了一些。

但最后总会想到自己的孩子，执意要去看看，江华便与她一同走出门，碰巧遇到了林泽与白赩，林若非打趣道：“三哥，白赩倒是黏上你了。”

“恩。”

他们一同来到事前给孩子准备好的房间，那一刻总会来临的，只不过是林若非无法接受而已，看着她的崩溃，除了尽力的安抚，林泽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林若非颤颤悠悠推开林泽来江华面前对峙，“江姨娘，你不是答应我，你答应我，若有万一，要救我的孩子啊！这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嘛？？”

看着涕泗横流的林若非，江华有愧于她，见状林泽只能安抚道：“小棠，当时情况紧急，那孩子本就没救的。”

“她可以的！”林若非几乎是咬牙切齿讲出的这四个字，双眼紧盯着江华，一步步质问道，“你为何不救我的孩子？！！”

面对她的步步紧逼，江华只得用最剜心的话语敲醒她，“因为，你的命，也是你母亲用这样的方式换来的。”

当头一棒，林泽抱住身体颤抖的林若非，只见，已然泪流满面的江华，“我答应过她，要护你平安的。”

对不起，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