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作小院与李崇义等人的落魄院子有些不同,外面看似简陋不堪,但内在却是十分豪华,家仆美婢数不胜数,以有超过国公府邸的意思。
这是康履在裴家之外的院落,当年他以入赘名声进了裴府,娶了裴家的小娘子裴虞,那时他感觉这一生足矣了,不用在担心饱腹,更有娇妻陪伴,可人总是会变得的,新鲜感总会被磨灭,口腹之欲也变得大。
康履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与裴虞同床了,以前是他不愿,现在是裴虞没有时间,且不愿意于他共枕,作为一个入赘的女婿,身无官职怎有权利与胆量去纳妾?
所在这座小院内圈养了一房没有名分的妾室,相貌俊俏,身材丰腴,只不过在气质上相比于裴虞要差了几个档次,如今在比,容貌上或许会胜出一二,但气质却被甩出了十万八千里。
院内康履淡笑摇晃着被杯中的琼酿,本就较为俊俏的面容上浮现着淡淡笑意,早还不知眼前的这个废物竟然与那温柔乡的惋溪有几分牵连,按照道理来说牵连不大。
那惋溪早在多年前被卖给了人伢子,人伢子又将其贩卖入了烟花之地,最终辗转落入了长安平康坊的温柔乡,算是遇到了贵人,身份直线上升。
可谁也没想都,当年那狠心卖掉孩子的爹娘竟然来了长安,竟然找到了被他们卖掉了多年的女儿,先是以生育之恩为由索要家中长子的彩礼钱,不说不少五十贯钱,惋溪性子柔弱不比浣怡,能见到生父生母心中自然欣喜,也未记当年只恨,给了彩礼钱又给狠心的爹娘买了一套衣衫,在城外买下了一座宅子。
花尽了积蓄。
可不过几日,这对食髓知味的爹娘再次找到了惋溪,以多年不见,日夜相思之词拉拢关系,他们看重的是惋溪的银子,至于是否是亲生女儿,这对他们来说不重要,更何况是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他们不会对外宣称相认,但为了银子又不得不来。
这一次以家中次子求学,需要远游的盘缠,惋溪未想的太多,咬牙在米米手中拿了十贯钱,这以不是小数目了,这一对狠心的爹娘离开,声称日子不久后让惋溪去家中看看两个弟弟,为弟弟操劳一下婚事,对此惋溪欣喜不已。
能见多失散多年的爹娘,弟弟又要成亲了,她感觉自己的人生都亮了。
可她却不知,这十贯钱被那此子,所谓的二弟拿去了赌坊,一夜之间挥霍殆尽不说,还欠下了二百贯的银子,或许直到了有一个富裕的便宜姐姐才会如此吧。
二百贯!
当这一对父母再次找到惋溪时,惋溪也有些怒气,前前后后给了六十贯的铜钱,又买了宅子,花去了这多年的积蓄不说,还欠下的米米和大倪的债,当她道出自己没钱时,万没想到这所谓的思念多年的爹娘转身就走,两人不堪入耳的话也传到了她的耳中。
面对爹娘的离开,惋溪有些不甘,她才感觉到了亲情,又怎会眼睁睁的看其消失流散,追赶询问之下终于问出了缘由,爹娘只有一个儿子,但却沉迷于赌坊,前后的银两被输光不说,方才买下不久的宅子也被老两口卖掉拿去给儿子挥霍。
如今欠下了二百贯的债务,惋溪说她会想办法,可第二日老两口再次找到她,声称债务已被人还清,只不过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
要惋溪陪那人一晚!
听到这句话,惋溪感觉自己的人生都黑暗了,她虽然是烟花之地的女子,虽然并非处子,除了被老鸨强迫卖掉的处子之身,她从未侍奉过任何男人,其后便刻苦学习古琴等乐器,变成了清馆人,卖艺卖酒卖色相,但绝对不会卖身。
可她的亲生爹娘竟为了一个弑赌的儿子让她去陪一个男人。
她不愿。
母亲便躺在地上哀嚎,声称当年是如何喜欢惋溪,惋溪走丢的这么多年她从未停止过寻找,夜夜落泪。
父亲更是指着鼻子痛骂,声声的蛇蝎心肠,声声的不知回报父母之恩。
谁蛇蝎,谁不知恩惠?
最终惋溪留着眼泪答应,并求爹娘不再要娇惯弟弟,爹娘见此欣喜答应,可惋溪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与魏玖与卿玄有过恩怨的刘青云。
那一夜她没有失身,但皮鞭,蜡烛,拳脚的折磨从日落持续到了天亮,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谩骂。
魏玖的人?你让她来救你啊,
惋溪不应,折磨就不断的落在她的身上。
康履想不通,这世上怎有这般狠毒的爹娘,难道儿子就是人,女儿便不是?
虽然这般想,但这个注意是他出的,钱也是他给的刘青云,只不过没想到这个刘青云竟然是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只能在施虐中得到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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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门前,柳万枝腰间挂着一把利剑,一身青衫换成了墨色劲装,绷带缠绕着袖口与手掌,他以知今日魏玖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而且还有太子殿下在其中扇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