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年,这件事情少说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而咱们现在也已经是有了咱们平稳热爱的生活,先生当年,对你对我,那也是都算仁至义尽了,他帮助了你选择了优秀的大学,让你能够拥有高超的钢琴技术、也同时得到拥有了许多荣誉,你又何必非死死抓着过去这些和你其实并没什么关系的事情而一直念念不忘呢?”
董果果端着那碗才是刚刚熬制好的中药,略显惆怅地坐在了穆希年的床边。
那个正眯着眼靠在床头的男孩儿,脸色依旧是苍白着,嘴唇也是没太有什么血色。
得了,一看他现在这一副明显是有够心不在焉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他也一定会像之前那样,完全听不进去,也根本不会去做到改变自己的想法。
因而董果果这时候都也还在心中默默庆幸着:幸好穆希年他现在也是正处于对外“闭关修炼”的状态,要是真的像之前那样,满当当的飞机行程,再搭配上他这无比沉重的心事儿重担,说不定这会儿啊,他就真的是要被救护车直接送进医院了也不一定。
作为穆希年的第一经纪人兼超级无敌好哥们儿,董果果表示,他摊上了个这么固执的“主子”,也是真的好心累啊!
说什么他都不听,一副非常顽固的姿态,比那修炼多年的“老顽石”还难搞不少。
……
……
“嗯。”
一分钟后,穆希年似是皱起眉头稍稍地沉吟了一下,又妥协似的低哼了轻轻的一声。
“嗯?你这难道是……答应了?”
!!!(??д?)b!!!
董果果他自然是没有忽略掉穆希年他对自己做出的任何细微反应,他几乎是迅速地直起了腰,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穆希年那刚刚睁开不久、但也依旧还是带有了不少慵懒气息的眼睛看着,就仿佛是依靠这样,就能够给男孩儿彻底盯出一个真真假假的所以然一样。
“别看我了,我现在已经是很了解你的意思了,我也……选择同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被这么一个格外沉重的真相压着,他其实也已经是很累的啊……
当初在他收到了先生特意留下的那份信之后,除去那猛然的惊愕,于他而言的那最最直观的感受,便就是那么一股子仅凭自己的理智也完全按捺不住的暴怒气息。
所以究竟是凭什么、凭什么他才是那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甚至就连他从头到脚的一切,包括他的名字,也从出生那刻开始,就无法完全与自己全然挂钩?
当初的他就是抱着这样憎恶的想法,拒绝去见到先生的最后一面,也拒绝去说出这个秘密。
他一心一意地就只想要去报复、去动用所有的人脉、去提高自己的水准,才能够更快更好地找到那个人,抢走他所拥有的一切,这样他才会甘心、也会开心。
可是他却没曾想到,原来他这个想法,总也是那么的荒谬,甚至直到今天这一步发生了,也根本是无法去真正地落实到实处。
因为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做不到这样的卑鄙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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