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将顾袅袅问的哑口无言,怔了许久她才说道:“那也许是要在民女手上才有效果呢,师父她是不会骗我的,她能那样说,就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她的语气十分坚定。
叶至珩看着她的表情,抿唇不语。
她收好银针行礼一声,退出了书房。
出了魏王府,回府的路上顺道去铺子瞅了一眼,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到府后,她先去顾兴和的院子给他诊脉,这些天的精细照料之下,他的脉象较之先前要平稳许多,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只不过何时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如何?”见她久久不语,顾兴顺心中有些慌。
“有所好转,只要用我药要生照料,我保证,最多三天他就能醒过来!”顾袅袅一脸笃定的说着。
“那真是太好了,大姐姐真是厉害,等大哥好了,弟弟我一定要跟着姐姐学这手,治病救人可比读那些枯燥的书有趣多了。”听说大哥很快就能醒来,顾兴顺神色一松,又恢复了往日的调皮模样。
而立在两人身边的顾兴帆,却几不可查的僵了脸,但也很快就恢复过来。
不过,这些都没有逃过顾袅袅的眼睛,她心中冷笑,面上丝毫不显,又对兄弟两个交代几句,便要离去。
“我送你!”顾兴顺心情大好,不管顾袅袅愿意不愿意,就将她送出门去。
而屋里,顾兴帆立在床榻边,看着门口离去的两道背影,面沉如水。
半晌,他慢慢转头,看向静静沉睡的顾兴和,眼里闪过一丝急不可待的阴狠。
怎么能让他醒过来,他要是醒了,他就得死……
夜晚,乔氏屋里。
乔氏如受伤的小鸟一样依在顾镇川怀里,脸上的泪痕犹在。
“……妾身就是怀疑了,早就在怀疑,只是怕您生气一直不敢说,现在可好,二少爷没了,大少爷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就连妾身肚子里的幺儿都没了,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巧合呢?”
听着乔氏的絮叨,顾镇川的脸色十分难看,却并没有反驳。
见他不说话,乔氏的胆子就又大了几分。
“妾身的身子妾身自己是知道的,哪儿有那么虚弱,哭几声孩子就没了?大小姐可是会医术的,想在药方上懂什么手脚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休要胡说八道!”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镇川在人听到她说顾袅袅时暴怒开口。
乔氏吓的一抖,却强势的不肯闭嘴,她一把推开顾镇川扑倒在床上,哭的肝肠寸断,梨花带雨的可怜样,真是我见犹怜。
“妾就是妾,妾身老早就明白,可是大少爷二少爷,还有妾身肚子里的小少爷可都是您的骨肉啊,妾身怎么样不要紧,可现在遭毒手的是老爷您的亲骨肉,他们身上可都流着和您一样的血呐!”
顾镇川沉着脸不语。
“老爷您自己想一想,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二少爷忽然被蛇咬死了,大少爷无缘无故摔成了这样,总不能是妾身为了争宠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吧!”
见他只是沉默不说话,乔氏心中恼怒,恨恨说道:“成材是冬姑的儿子,也是夫人亲自安在大少爷身边的,刚好妾身又怀了身子,夫人争风吃醋您自己也是知道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您自己难道看不明白吗!”
“我和夫人恩爱几十年,她心中有我,吃醋也是正常,再来她的秉性我也是知道,这些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以后,你休要再提!”顾镇川冷冷说完,掀了蚊帐甩门而去。
看着震的‘咣咣’响的门扇。乔是心中凄苦,‘呜呜咽咽’哭起来,低低絮叨自己命运凄苦。
听到声音的春喜立刻跑了进来,见到自家姨娘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吓的手足无措连声安慰。
那边,顾镇川摔了乔氏的门出来,走在夏夜的凉风中一吹,怒火浇灌的脑子便有些清明了。
这么多事情发生在一起,说不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不可能再因为乔氏的只言片语而怀疑自己的结发妻子了,先前就因为投毒一事就怀疑过她,现在想来心中还有些愧疚。
这么多年风雨同舟的过来了,顾镇川心中对妻子是感激又敬重的,他信任自己的妻子。
敲开正房的门,开门的小丫鬟楞了一下便喜笑颜开的进去禀报,很快穿着中衣的庄六娘就迎了出来,眼底都是欢喜。
没有问他为何这么晚忽然过来了,也没问他脸色为何如此难看,只是温柔的将他扶进屋里,温柔的给他宽衣解带。
“怎么好像胖了?”顾镇川低着头,这才发现妻子的脸圆润了一圈,伸手落在她腰际,发现竟也有了肉感。
庄六娘羞涩一笑,“这些日子比较懒,吃了睡睡了吃,就长胖了,还是不能这样,明天开始妾身少吃些,不然衣裳都穿不下了。”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言。
两人躺在床上,庄六娘自然的往他怀里靠,顾镇川略微迟疑了一下,伸手搭在妻子腰间身体却往后挪了挪。
心中多少是有隔阂了……
次日,正房。
顾瑾萱陪着顾老夫人和庄六娘在讲话,顾兴顺凑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
那边一脸憔悴的顾兴帆独自坐在一边,赵氏端了被热茶给他,“三少爷喝口茶,三少爷这几天脸色都不好,要不要找大夫瞧一瞧?”语气里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