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窗棂前的人已经转过身子,一双长眸冰冷的睨着,赵典就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恐慌,他立刻摇头否认。
“回王爷的话,属下没有摇头叹气!”
“你当本王是瞎子?”野兽眸底杀气闪现。
赵典‘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面色如丧考妣,“属下……属下是在为王爷担忧!”
“说。”
赵典擦擦额上的冷汗,组织了一下语言,“您的好心都被顾小心当成了驴肝肺,属下见之心中十分心疼……”
说完偷偷瞄一眼面前的人,果然,面色难看眼看那一脚就要踹到脸上了,眼一闭继续说:
“您天天这么盯着也不是个办法,况且要不了几天您就要离开京都了,到时候山高皇帝远,顾小姐又如此耀眼,那……”
“咚!”一声闷响,赵典雄壮的身子被踹的在半空中回转两圈,最后以一个潇洒的姿势单膝落地,只是胸口的脚印太过碍眼。
“……那些公子哥如狼似虎,无所不用其极,顾小姐怕是招架不住,等您回来就一切都晚了!”赵典很顽强,就算被踹了,还是要坚持说完自己的话,说完后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胸口,却发现面前的人没有要踹的意思,反而开口问他:
“听你的意思,似乎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叶至珩背这着手,问话的表情十分严肃。
赵典神色一松,护着胸口的手松开,一本正经的作答。
“属下来看,这件事情只有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个,就是在您离京之前让顾小姐对您死心塌地非您不嫁。”
叶至珩想都没想,又是一脚踹过去,赵典不敢躲,生生受了,嘴里也不敢停。
“……属下还有第二种办法,如果您实在割舍不下,那就不要割舍好了,您去京都带上顾小姐就是,到了天应州顾小姐人生地不熟的,肯定会对您倍加依赖,到时候一切还不是您说了算!”
叶至珩将他的话在心底过了一遍,冷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赵典偷偷瞧着,就知道,王爷这是心动了,这才敢摸了摸被踹疼的胸口,暗暗想着,的亏自己皮糙肉厚……
“很好,今日,你立了大功,回府自己去账房领赏,一百两黄金。”丢下这句,叶至珩心满意足的抬脚离去。
赵典麻溜的站起来,脸笑成了一朵花,感觉胸口也不疼了,甚至还想再挨两脚……
话说顾袅袅,冒着大雨回到府里后,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必定是有祸事。
她揉了揉眉心,将桌上的请柬拿起来,反复看了几遍越看越是烦躁。
沈姝兰真像一条踩烂在脚底下的毒蛇,抠不下来又弄不死她,时不时她就要跳出来咬你一口,你要是动作慢了,必定剧毒而亡。
只有将这条烂蛇弄死,她才能高枕无忧。若要杀她,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自然是用毒,可这个节骨眼上,只要她敢用毒杀人,沈家那边必定会根据蛛丝马迹找到她的头上,不保险。
脑中转着这些念头,她忽然就想到了在皇极山上,她娶沈姝兰的性命却被叶至珩阻止了。若当时真的得手,那么后果可想而知,顾家必定全家陪葬,死相不知多凄惨。当时心中还记恨叶至珩的半路杀出,可现在一想,却庆幸的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他忽然出现了,不然不管她杀不杀沈姝兰,下场都会很惨。
心中升起一丝感激,尽管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最后她也得益了。
思绪回转,当前最终的,是如何从赏雪宴里或者出来。李慕是说过会保护她,但她认为自己的名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保险,别的人,她信不过。
她捏着请柬坐在窗前,脸色几经变换,最后看了眼宴会时间,冬月十八,也就是五天后。
趁着这几天,她要好好准备。
理顺了思绪,她将请柬放好,起身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习惯性的摸屉格,却摸了个空,想起来,药书外借给了刘院使,她总是忘记。也这么长时间了,想必刘院使也看完了,等赏雪宴过后,她要找机会把要数拿回来。
静下心来开始捣鼓药草,时间便过的特别快。
一转眼五天过去,到了赏雪宴的日子。
庄六娘不知道女儿外头结仇颇多,得知皇后娘娘亲自安排的赏雪宴竟然请了自己的女儿,喜的唇角三天没下来过,连夜让人赶制新衣裳,到了当天,三身风格迥异的华美服饰已经放在了她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