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用激动,今天我既然能在这里提出来,那自然是有证据的。”刘启明的脸上带着笃定。
顾袅袅的眉慢慢蹙在一起,刘启明的态度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些疑惑,她为何如此笃定呢?如果是污蔑,以她的心性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绝对会露怯。
可现在看她的样子,却是胸有成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难道,在她的背后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是沈青山吗?
“刘元。”
叶至珩终于开口,他的脸色早已阴沉下去,眼底有暴风雨在翻滚,他双眼锐利的盯着刘元,声音冰寒彻骨。
“莫非是本王平日对你太过仁慈,让你生出本王是软柿子的错觉?”
“魏……魏王爷!下官不敢!小女平日不是这样的,今日定是喝多了酒,脑子一时糊涂才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请王爷发落,下官毫无怨言!”
叶至珩冷冷扫他一眼,沉声吩咐门外的侍卫。
“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叉出去!”
门口的侍卫立刻冲了进来。
这一下刘启明也有些慌起来,她以为自己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叶至珩总该听一点的,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怀疑吗?或许不论顾袅袅的身份如何他都不在乎吗?
越是如此想,妒火就越发旺盛。
“王爷如此急迫的赶小女出去,莫非是心虚,害怕小女将侧王妃的身份捅出去吗?”刘启明在激将。
可叶至珩根本不吃她这套,动作毫不停顿,大手一挥扬声吩咐侍卫。
“侮辱本王王妃,拖出去杖责二十。”
刘元心肝一颤,这二十大板下去,人恐怕早就凉了,他想上去求情,又知道一旦自己上去求情,势必会更加激怒叶至珩。
就在他站在原地两难的时候,顾袅袅忽然开口阻止了侍卫的动作,在叶至珩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脏水泼在身上就算洗也难得恢复原来的样貌,此番刘小姐已经将这话说了出来,相必今日之后这满城都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本王妃行的端做得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刘小姐生出这样的误会,不过现在既然误会已成,那就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也好堵住有心人的嘴。”
“王妃想要如何?”叶至珩立刻问。
“王爷可还记得妾身和您在平舆治疗瘟疫时,沈大人曾经也说过,京都之中有人故意造谣生事。”
叶至珩点头。
“妾身想着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不再提,可这件事情毕竟让妾身娘家人受到许多的非议,而且私底下定然有许多人悄悄议论,现在既然刘小姐再次提起了这件事情,那咱们就将这件事情摊开来说清楚,也好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闭嘴。”
“王妃说的,倒是本王想的不周到。”叶至珩微微顿了片刻,似是有些犹豫,最后却还是答应下来,抬手挥退侍卫。
“既然如此,刘大人不如回去坐好,就让本王听一听,刘小姐的证据再哪里。”
刘元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听见叶至珩的话后犹犹豫豫半晌,才回到座位坐下,心底早就悔青了肠子,当时就算是闹的不好看也该将这不孝女给赶回去!
刘启明有些意外于顾袅袅的态度,她认为顾袅袅就算不惊慌失措也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她的声誉,一个不好在叶至珩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很有可能就此失宠。
可她为什么这么淡定,还主动召回侍卫要查清楚这件事情,是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娘的那点子破事呢?还是自持有叶至珩的宠爱,毫不忌惮呢?
“刘小姐说,本王妃并非爹爹亲生,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这一问,刘启明笑起来,她还以为顾袅袅后面憋着什么计谋呢,没想到竟然问出一个这么蠢的问题。
她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顾家众人,然后盯着顾袅袅讥笑开口。
“侧王妃这话真是好笑,我的意思很明显,你娘水性杨花背着你爹偷汉子,这才有了你。”
其实刘启明想说的是‘你娘水性杨花偷汉子,生下你这个杂禾中’,但被叶至珩那双如冰刀般的眼睛盯着,她有些胆怂,又将到嘴的话改了。
“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野孩子!简直没有一点家教!”顾镇川拍案而起,脸色阴沉,双眼泛红。
庄六娘早就开始抹眼泪了。
顾老夫人则一脸虚脱的坐在椅子上,瞪着刘启明的眼睛似要吃人。
顾兴顺和顾兴和两兄弟一个满脸愤慨恨不得站起来大人,一个则眼神闪烁静观其变,至于王翠芝,则脸上含着看好戏的笑意。
顾袅袅将顾家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朝顾镇川点点头,柔声安抚道:“爹爹莫要激动,容女儿问清楚。”
顾镇川不甘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