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顾袅袅将墨燃召进宫来,将自己的计划给他讲了讲。
墨燃听完禁不住笑起来,星眸里满是欣慰。
“帝姬不愧是帝姬,只是跟着李姑姑学了那么几手,这制毒的手法便如此高超了。”
说完墨燃眼底闪过一丝暗沉。
“帝姬想不想知道司寇芙的梦魇是什么?”
“我母皇?”顾袅袅反问。
墨燃摇头。
“是她自己的亲生父母。”
“什么意思?”
墨燃的脸色全然冷下来,“司寇芙当初并不是孤儿,她本有爹有娘家庭幸福美满,可是她贪心不足,嫌弃亲生父母没本事日子穷,便在稔机的挑唆下,拿刀杀死了她的爹娘。”
顾袅袅倒抽一口冷气。
“那时候她才五岁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重的心思?”
墨燃冷笑,“就是因为她才五岁,当时大家谁都不信是她亲手杀了她的爹娘,女凰也不相信,觉得是大家都欺负她是孤儿,便将她带回宫里抚养,后来女凰忽然中毒,部下便细细查了查,这才发现了真相。”
看着顾袅袅惊恐的表情,墨燃冷笑问她:“怎么样?想不到吧?”
接着又道:“你这迷幻粉还真是对症,部下想,那时候的司寇芙与其说是心思重,倒不如说是真的蠢,现在的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肯定也很后悔。”
墨燃走后顾袅袅的心情便有些压抑,她无法想象,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拿刀捅杀自己的爹娘时,是怎样的画面?
也难怪她能做出毒杀带她如亲女儿的司寇蓝这样的事情了。
那厢。
被梦魇连续折磨了两天之后,司寇芙再也受不了了,派人找来了稔机,将自己的遭遇说了。
稔机却只是撇了她一眼,冷讽道:“顾袅袅一直生活在大夏,哪里有机会学习这些毒术,我看是你作恶多端生了梦魇。”
看着稔机冰冷的侧脸,司寇芙的心口一痛。
她作恶多端?她做那些事情是因为谁?她做下那么多恶事最后便宜的又是谁?
呵,现在得了便宜又卖乖!
司寇芙感觉心口一阵阵起伏,压抑的情绪似要从胸腔冲出来将她淹没,可最后,她还是将一切情绪都压了下去。
她现在还不能反抗稔机,她还需要他的拥护,如果他抛弃她的话,她立刻就会变成一具人人喊打的枯骨。
“怎么?不高兴?”
许久听不见回答,稔机偏头扫了司寇芙一眼,见她眼底情绪翻滚,眼底讽刺更甚
司寇芙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扯出一抹微笑。
“稔大人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累。”
见她态度乖顺揉软,稔机脸上的冷意拂去一些,抬手朝她招了招。
“过来,我给你看看。”
稔机立刻上前,双膝跪在地上,将白溪的手腕放在他膝上,动作乖巧的像一只猫。
稔机抬手搭上她的脉搏,拇指上大大的扳指压在她的拇指处,微凉,却又很热,一点瞬间烧到她的心口。
司寇芙抿了抿唇,将痴迷的目光从他俊美的侧脸上移开,蓦然,下巴一紧,紧接着脸蛋被他板正,对上他阴冷的视线。
“我看不是心里病了,是身体病了,要大人我给你扎一针呢?”
司寇芙瞬间脸红,想要挣扎,人却已经被他抱起来扔在了软塌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小欢守在门外,听见屋里头传来的声响,顿时红了脸,立刻屏退了身边的侍女,自己也退远了些。
半个时辰后,屋门终于打开,稔机一脸冷霜的走出来,大步往外走,不带一丝留恋。
司寇芙躺在榻上,双目望着帐顶,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每次都是这样,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就连那样亲密的时刻,也只是像动物发青的本能冲撞,离开时毫不留恋。
“……帝姬,奴婢给您准备了洗澡水,您洗一洗吧。”
小欢低着头,不敢看榻上那满身红痕的女人,小脸红的能滴血。
司寇芙低应一声,起身进了浴桶。
墨燃趴在屋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抬起脸,脸色有些绿,目光往前,刚好能看到稔机大步离开的背影。
“不知礼数!毫无廉耻!”墨燃低骂,又想到顾袅袅交代给他的事情,便坐在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等待。
司寇芙跑了个热水澡,人有些晕晕乎乎的,套上一件薄纱,便上榻睡下了。
小欢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守在门口。
屋门刚刚合拢,窗子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黑影无声溜进来,直步到榻前,将手掌晕开的粉末往司寇芙面前一拂,随即闪身离开。
只见先前还一脸恬静的司寇芙,黛眉忽然皱紧,脸色逐渐扭曲,最后双手压着自己的脖子,那样子好像是有人在掐她的脖子,她在拼命反抗一般。
折腾了半天,小欢终于听见动静,急忙入内将神志不清的司寇芙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