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司寇绾的心‘突突’直跳,脸色十分激动,她期待的看着叶至珩,想要确实自己心中的答案。
而叶至珩则似故意与她做对一般,看见她切切的眼神不仅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反而直接站起来,丢下一句话抬脚就要走。
“今日是在下唐突了帝姬,在下心中羞愧,不再打扰,在下告辞。”
司寇绾心中一慌,想也没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大声喊道:“熠熠!”
这两个字一出口,两人便都楞了。
司寇绾脸上闪过一丝羞窘,就在前一刻两人还出于僵局之中,现在她便不受控制的喊了他的小命,怎么看怎么有先是好的意思。
而叶至珩的表情则十分复杂,脸上有一丝欢喜有一丝悲凉,一时便忘了动作,任她拉着他的手。
而心中焦急的司寇绾也忘了自己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至眨眼巴巴的望着他问道:“东夏王方才说收到的信件和东西,是不是从大夏京都送出的?”
试问这世上什么东西最锋利?叶至珩想说不是刀更不是剑,而是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
尽管她违背诺言与别的男人联姻,也尽管她不顾廉耻青天白日之下与部下不清不楚,他也依旧受不住她乞求的目光。
只片刻的沉默,叶至珩便缴械投降,闷闷点头,“是。”
见他点头,司寇绾顿时心花怒放。
是爹娘!肯定是爹娘给她的信和物件,爹娘现在肯定以为她在东夏和叶至珩在一起,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女儿竟然是一国之君,不知道会不会吓一跳呢?
两张亲切和蔼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中,她忽然鼻子一酸,眼泪蓦然落下。
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她急忙抬手拭去,吸了吸鼻子,对叶至珩道:“东夏王可否将东西给我?”
叶至珩看着她,语气深沉眼神痛彻,“我们之间非要如此生疏吗?袅袅。”
袅袅二字出口,让司寇绾将将憋回去的泪珠再次落下。
袅袅,还是这个名字更加温暖……
她忽然松开握着他的手,双臂张开,用力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腰间,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叶至珩看着埋在腰上的脑袋,心中一软,眼底的冰冷瞬间拂去,大手落下,轻拂她揉软的发丝。
腰间有些痒,闷闷的声音传来。
“阿珩,我叫你阿珩好吗?”
“好。”叶至珩勾唇,瞬间冰雪融化,笑容如阳春三月,暖人心脾,可随即而来的有几句话,便让他的笑僵在了脸上。
“阿珩,我中毒了。”
好半晌的消化,叶至珩才开口,“什么毒?”
“我现在还不清楚。”
聪明如他,连她都没能弄明白的毒,肯定是凶险无比。
他削薄的嘴唇抿紧,声音有些沙,“方才在内殿,就是和你的部下说这件事情吗?”
“嗯。”司寇绾点头,脑袋依旧紧紧埋在他的腰上。
叶至珩的脸色越来越沉,歉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最后之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司寇绾将头抬起来,仰头望着他道:“上次我让你伤心,这次你惹我生气,所以我们两清了,你以后不许再生气了。”
看着她笑颜如花的脸,听着她故作轻松的语气,叶至珩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慢慢蹲下来,这个角度更好和坐着的她齐高。
“这些天我就不会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你才立国,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我这里不用你操心,你去忙你的吧。”司寇绾不想他辛苦谋划的一切因为自己而泡汤。
但这番话停在叶至珩耳中便品出别的意思来,也猛然生出巨大的危机感来。
现在的她是凰族帝姬,不日便是独掌大权的女凰,已经不再是那个没有依靠,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负的小女孩了,她不再需要他的保护。
不仅如此,她还可以有无数后宫美男,更有无数想要觊觎她的男人,她的世界里,最优秀的不再是他……
叶至珩的脸一点一点便的苍白,总是镇定强大的眼底,仓促的闪过一抹慌乱。
“你真的不用太过担心,我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
看着他巨变的脸色,司寇绾心中浮起一丝甜蜜,她以为叶至珩实在担心她的病情。
然而却不是,叶至珩确实担心她的病情,但此刻担心的是她不再属于他,如果真的毒性无法控制,他大不了随他去了,可若是她移情别恋爱上别的男人,那便是彻底的绝望。
只要能与袅袅在一起,不管是何种方式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