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唐澜姐是我射死的。我也有错。”向来不爱说话的牛顺儿也开口了。
“顺儿,那事与你无关,是我让你射的。”大虎说,“唐峰,这件事我也有错。”
“不用提那事了。”唐峰说,“如果当时换作我,我也会那么做的。那种情况下,只有那样做,才能让姐少受些罪。”
“其实你们都没错。”舒娟又端起茶碗,俨然是他们的大姐。
“你们的心里都是为他人着想。你们做那些事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兄弟之间,要多沟通,信任不疑,才能长久。”
卢易接过话说:“当初大虎兄与顾资晨,也是因为有些事情没搞明白,差一点成了仇人。我们的心应该是相通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只要能用心去体会,一定能化解矛盾。”
大虎端起碗来说:“兄弟们,我年龄最大,按说应该最通情理。以前,我做得不好,还请兄弟原谅。尤其是唐峰,好几次错怪了你。
我知道你们四人结拜过,我没有参与。等刘虎回来了,如果你们愿意,我想加入你们,咱们五个再结金兰。”
“好啊,好啊,正好凑成五虎上将。”舒娟说,“听老人说,作战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们要相互照应才对。”
“来来来,干了这碗茶,兄弟一笑泯恩仇。”卢易笑道。
几个年轻人全都站起来,喝下了那碗茶。
从队医院出来,兄弟几个各奔东西。牛顺儿回红队团去了,大虎去了保障队。
唐峰一个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他觉得心情舒畅,胸中块垒消解了,心头的愁云散尽了。
在黄水县,他没有什么亲人,但这些兄弟就是他最亲的亲人。
唐峰穿过灯光阑珊的街道,进入一条小巷子,穿过巷子就是噩梦小队的驻地。
巷子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巷子口的灯光。他加快了脚步。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快速移动的脚步声。他扭头一看,还没看清什么,头上就挨了一棒,晕了过去。
第二天,舒娟来到对医院与医护人员做了交接,卢易虽不舍也没去阻拦。
舒娟来到噩梦小队驻地并没有见到唐峰,队员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因为大虎的事情着急,舒娟只好自己先去每家做工作了。
好在经过前期的夜校学习,不少女队员的思想有了松动,加上她们的丈夫或者父辈有人在战队中工作,有七八个女同志答应了舒娟,愿意到被服厂来做工。
舒娟忙乎一天,总算有了结果。天黑之前,她已做通了九个女生加入队伍的工作,还差一个人。
当天晚上的夜校学习,正好是女队员开课班。舒娟想利用这个机会,再做些宣传动员,争取再招募一名女工。
夜幕拉开,来开课班的女队员在教育室里坐好,却不见唐峰现身。
女队员同志们对这个少年指挥很是喜欢。他不来,女队员乐得在那里聊天,说笑。
在等唐峰的时候,舒娟抓住机会,向那些女队员讲出来做工的好处。
但是,任凭舒娟说得天花乱坠,那些女同志就是无动于衷,差一个名额,没有人报名。
大家在那里等久了,还不见唐峰回来,舒娟临时顶班,那些女队员复习了前几天学习的课程。
直到下课时间,也没有等来唐峰。众人便相继散去。
那晚,也没有见兰珍来上课。
招工名额还没有完成,唐峰也不知去了哪里。
舒娟急得在教室里徘徊,刘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样子像是跑了很远了路,一脸的汗水,衣服上还有污渍。
“舒娟姐,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