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哭泣声不停在厅廊之间回荡。
厅堂外面。
淅沥沥下起小雨。
似乎老天都在为之默哀。
孤寂,寒冷,足以摧毁一个人。
可是殿内女子却并未被击溃。
因为她内心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一定要夺回自己孩子。
什么争权夺利,什么为父报仇,这一切都不在重要。
眼下,对于女子来说,只有一件事才是人生目标。
那就是从贾后手里夺回属于自己孩儿。
为母则刚道理,使得女子在此时获得莫大精神动力。
她拖着疲惫不堪身躯,蹒跚起来。然后一步步走向一处暗格,从中取出一些肉干。
这些都是半年前,她和那个傻皇帝一起外出狩猎所得。
之后被她制作成肉干存在里面。
没想到此时竟然成为弥补产后虚弱营养。
女子也不烹煮,直接开始用牙齿撕咬啃食。
直到她把一大块干肉吞入腹内。
她才转身盯着窗外那片朱红色宫墙,嘴角微翘,“贾后,你一定会今日抉择付出代价的,我拓跋昀曦身上留着拓跋勇士鲜血,绝不会被你一个汉族女子如此欺凌的”。
复仇火焰在她眸子深处点燃,就像是一盏灯火,彻底照亮这幽闭昏暗冷宫。
推开家门,叶弘小心翼翼走入院内。
哪怕他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了。
依旧还是被老娘给察觉了。
也不知道为何老娘老了耳朵还这么灵敏。
一声怒喝。
“混账,过来给你叶家老爹跪下”。
又是这一套。
叶弘苦涩撇了一下嘴巴。
便讪讪走到叶家老娘身侧驻足。
“老娘,事情已经差明白了,也有吴先生佐证,你老消消气,就饶过孩儿吧”
叶弘一脸苦涩辩驳。
老娘冷哼一声,手里拐棍一杵。
“老身说得不是这个,跪下”。
“那又是什么事情?”闻言,叶弘一怔。
“还记得你在叶家列祖列宗面前承诺过什么吗?”
叶家老娘被气得胸脯有些起伏。
“时隔已经几个月,而苏大夫依旧未能把出喜脉,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竟然是这事啊。
这段时间,安邑县以及玉碎计划事情一多。
叶弘都忘记和老娘之间承诺了。
只是他和小林夕压根就没有圆房,哪里来的喜脉啊。
就在叶弘苦求辩解时,翠儿轻柔婀娜身姿走出。
她似乎已经恢复出事前自然平和,但叶弘还是隐隐从她眼眸深处看到一丝丝忧伤。
尤其是这几日,叶弘内心很是焦灼。
到底自己该不该把事情真相和她全盘脱出。
或许是翠儿也是有意在回避那段伤心记忆。
在叶弘自清水县返回后,她并未追问什么。
叶弘更是不敢提及这方面东西。
于是这事情便如此悄无声息被压下去了。
可是叶弘很清楚,这种沉默不是过去了。
而是在酝酿狂风骤雨。
或许那一日便会喷发,将一切伪装都撕碎。
即便知道结局,叶弘也不想主动去揭开她内心伤疤。
能够让她多安逸一段时间就多一点。
那种活在仇恨中日子会彻底摧毁翠儿的。
“娘,我可以佐证,他们确实很努力了,有些事需要天意,不是我们想要就有的”翠儿轻柔附在老娘身侧,用那双玉指为她揉捏着太阳穴。
“娘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人家都在背后说他和那林夕丫头是假夫妻,还说,那林夕在草原还有一个相好的”老娘终于一顿足,把内心憋着话给暴露出来了。
闻言,翠儿和叶弘都是莫名一愣。
尤其是叶弘,他脸色都变成猪肝色。
知道小林夕和草原匈奴王事情人在安邑县不少。
至少在安邑县衙老班底中,已经不是秘密了。
毕竟他们可是跟随过叶弘做过很多对付刘渊的事情。
只是把这等隐秘四处在安邑县谣传,这事情可就透着玄机了。
“娘别听他们谣传,小林夕早已是我的人了,前些日子,你老不是亲自攀床跟了吗?”叶弘自然不能让叶家老娘看出破绽。
“混账...”叶家老娘果然注意力被引开。
她用力杵着拐棍道,“老娘那是为你们叶家传承担心...你叶家老爹死得早,我又只有你这一个独苗,家道传承是大事,不然百年之后,老身无颜去见你们叶家列祖列宗啊”。
老娘越说,情绪越激动。
吓得叶弘和翠儿齐齐变色。
尤其是叶弘,他是清楚老娘这个岁数最忌惮情绪波动的。
他可不敢任由着老娘一直气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