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爷对我们很重要,不可能抛弃他安危不顾”叶弘拧眉不展。
他何尝不清楚,若要营救师爷,势必会让整个计划产生偏差。
到时恐怕会给奴兵留下逃生机会。
“之前咱们准备再半途想办法营救师爷,眼下似乎不成了”叶弘沉默少许。
又走到沙盘前,盯着那个用沙土堆砌简陋模型说,“但事情还要做的,哪怕是要冒一些险的”。
将领也走到沙盘前,“大人,要不咱改用第二方案?”。
闻言,叶弘皱眉思忖摇头,“不成,眼下奴兵已经入山,临时调整战术变数太多,继续执行吧,至于师爷我相信影子卫会找到办法的”。
将领点了点头,便接过军令走出营地。
叶弘则是一个人站在那个巨大沙盘前,默默思索。
“事情似乎进展有些过于顺利,以他对于刘渊了解,他只要对一个人产生怀疑,肯定不会轻易信任的,可他为何要还要用师爷呢”
从小厮嘴里,叶弘知道关于师爷和刘渊之间关系,其实师爷并未完全取信刘渊。
可是刘渊还是遵从师爷建议。
这让叶弘一直都在怀疑这其中隐匿一些事情。
“若是吴秀才在这里就好了”此时此刻,叶弘才想起谋士重要性。
恰好,自己身旁两个谋士都接连离开了。
就在叶弘沉吟思索中,一支信鸽落到他肩头。
接过信鸽打开一看,叶弘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精芒。
“好一个李将军,竟然以区区几百个老兵出城偷袭奴兵军需库,造成奴兵被迫撤出洛阳城郊外”
这可是一个天大喜讯。同时也成为另外一件事催化剂。
那就是自己这里这一战,显得无比重要了。
若是奴兵是从这里突破导致洛阳城失败的,那么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一瞬间,叶弘感觉自己身上压了一个无比沉重负担,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
终于信笺上记述另外一些事情,叶弘便觉着是憋气了。
什么各方势力又要争功劳了。
还有人趁机要换掉李将军,自己去执掌西城门。
当时这里成为奴兵前哨,他们都肯守卫,最终才落到李将军手里的。
这些小人嘴脸啊。
这一刻叶弘把西晋朝廷以及晋兵腐朽看得一个透彻。
最后信笺还附带一句话。
“老弟你不够意思啊,你弄一个什么朋友来找我,竟然还以吾性命要挟,你这也太不厚道吧”。
“咦?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把敢威胁国舅爷?”。
叶弘脑海中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来。
看国舅爷口气,这事还是证实的。
叶弘无奈耸耸肩冲着洛阳冷笑一声,“你这个国舅爷也安逸十数年了,也该找点事做了做了”。
叶弘得知国舅爷接了李将军案子,于是便直接给吴先生去了信笺。
让他去帮助国舅爷,至少可以帮他分担一些。
至于那个神秘朋友,叶弘也让吴先生去分辨一下。
一封信送出去。
叶弘便重新走回营地内,开始筹备十里坡之战。
洛阳城一处院落内。
一个银丝白发老者,正在下棋,在他对面空无一人。
但他却依旧下得起劲。
“师弟,一个人下棋不寂寞吗?”
“寂寞又如何?这天下哪有人配于吾之下棋者”银丝老者手里棋子一甩,便有人从一处古槐树后面走出。
伸出双指掐住棋子。
“师弟,要么我来陪你下一局如何”说着来人便朝着棋盘走去。
银丝老者也不阻挠,直接拿起棋子又自棋盘落下。
“好吧,
我也想看看你这几十年棋术究竟进步多少”
接着二人便坐在棋盘旁开始对弈。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银丝老者仰天一声狂笑,“几十年了,师兄你的棋艺还是如此不堪,不下了,无聊至极”
被银丝老者一番奚落,来人面颊微红道,“师弟棋术确实在师兄之上,吾甘拜下风”。
银丝老者闻声,猛地转身,犀利眼神盯着来人吼道,“以你资质根本不能继承师尊衣钵,当年要不是你留在师尊身旁,而我外出历练,失去和师尊最后见面机会,不然怎么会是你成为鬼谷子第三十九代传承者”
这件事似乎在银丝老者内心压抑很多年,即便此时吼出来,依旧可以感受到他内心委屈。
“师弟....没错你确实天赋比我高,更加适合传承者之位,当年我也问过师尊,他为何要选择我做传承者....”
说道这,他故意一顿。看了一眼银丝老者面色才继续说,“当时师尊想了许久才回道,因为你师弟心术太深沉,以他谋略足以堪当人杰,可却无法安定天下,若是为师将鬼谷子一门托付于他,势必会给师门带来灭顶之灾”。
“胡说”银丝老者像是炸毛一般跳起来,盯着来人怒吼,“这都是你一派胡言,老子不信,是你趁着师尊弥留之际,篡改师尊遗嘱,还想瞒天过海,栽赃陷害于我,好啊,今日你尽然自己送上门了,就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