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沉默少许。

才又道，“往利，你只要记住，你是王，你无所不能便可”。

是，往利郑重点了点头，“仙师，那弟子告辞了”。

“嗯，往利走好”

山洞内传来一个苍老声音。

接着便陷入沉默。

往利起身沿着山道走出去。

当往利走后，山洞内浮现出一双灵动眸子。

那竟然是一个女子。

她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一眼望去，便知她不是中原人。

她身着一袭绸缎衣，披着一条黑色丝巾。

几乎遮住大半个面部。

在她身侧还有一个年纪不大小丫头，眼窝也是深深凹陷，无比灵动眼眸警惕着扫视着四周。

“圣女....那人走了”那小丫头回过头冲着黑丝巾女子微微展颜一笑。

“这么下去，迟早要被他看出破绽出来的”黑巾女子无奈叹息一声。

走到她面前，小丫头努起小嘴嘟囔说，“我说要去祆教祭坛的，你偏不去....不然怎么会迷路呢”

小丫头显然在怄气，黑巾女子却轻抚她小脸笑道：“好不容易来到东方，总不能被封印在祭坛内...”

小丫头也泯起唇角点了点头：“可是圣火种还在咱们身上，万一大穆贝德找不到咱们，岂不要发怒啊”

黑巾女用手敲了一下她脑门笑道，“他发怒也是怒那些保护咱们不利的黑武士，而不是咱们....”

“这一次，咱们算是自由了，只要不落到坏人手中，便可以好好玩乐几日了”

黑巾女那双黝黑色眸子显得极其有神。

小丫头明显想法不多，只能顺从着黑巾女一起。

“圣女....咱们眼下也和在祭坛差不多啊”小丫头苦涩摇晃着脑袋。

“这该死雪天”黑巾女也看向那绵延无尽大雪封山。

“再等几日，等雪化了，我就让那人为咱们准备马匹，到时咱们便可以冲出昆仑山，到处去玩玩了”。

小丫头听到可以四处游玩，顿时来了兴致。

冲着黑巾女拼命点头。

随即二人重新缩回脑袋，转过一条山道返回那个神秘~洞窟。

洞窟内布置很精致，甚至还有许多奢侈器皿。

那些都是二女从圣坛带出来的。

她们哪怕是流落在外面，却依旧保持着圣坛习俗。

那就是圣女依旧每日都需要净足沐浴，还要膜拜圣火。

圣火种是装在一个水晶杯内。

在膜拜圣火的时候，她才可以取下那条黑色面巾。

她一头乌黑浓密秀发，还有清秀可人面部。

她长得很美，宛如画卷中人。

她一颦一笑，都带着莫大感染力。

使得小女孩都看得痴了。

女子在这一刻，面部升起一丝圣洁之光。

她双手高举过头，以虔诚姿态将自己一切奉献给圣火。

她身躯朝着地面匍匐，双手做出沐浴圣火光辉姿态。

直到小丫头再次用那条黑巾把圣火遮挡，她才缓缓起身，然后十分郑重走上去。

将圣火捧起，一步步走回洞窟内。

此时山脚下。

往利无比复杂眼神盯着半空中那偶尔绽放出来光辉。

思绪百转千回。

那是半年前一个傍晚。

往利被波斯人用皮鞭驱使着，哪怕夜晚也要劳作。

往利几乎就要绝望了。

身心俱疲之下，他都想过要自杀。

往利感觉自己没有希望了。

活着几乎和猪狗没有区别。

还有自己族人每日都会被他们打的遍体鳞伤。

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又无能为力。

往利心中祈祷，若是有神明，就来解救自己吧。

或许是冥冥之中上苍有令了。

听到往利呼唤。

一道莹白色光辉落下来。

从那光辉内出现一个人影。

往利看不太清楚。

只感觉他很伟大，像是一个仙人。

之后，仙人拯救了往利。

告诉他很多事情，帮他顽强度过危机。

最终还告诉他如何驾驭这些人，成为他们头领。

那个仙人声音很苍老。

但往利内心却知道她是一个仙女。

还是很美仙女。

因为往利那晚并未舍弃，他追逐着光辉又奔跑一段距离后。

便看到光辉下那个婀娜身姿。

她是仙子，而不是老神仙。

不过在往利内心，无论仙子，还是老神仙都一样崇拜他。

自那以后，往利便膜拜她们，跪拜她们。

哪怕现在往利已经是羌人首领，他依旧对仙子充满虔诚。

只是眼下往利，心思又多了一份。

那就是他苛求见到仙子真面貌。

虽说这很无礼。

但往利克制不住自己内心期望，总是在梦中梦到仙子相貌。

逐渐地，这似乎成为往利一种执念了。

于是往利走到山下脚步，忽得停住。

这是他数月来唯一一次转身。

他黝黑色眸子中闪烁着一丝丝精光。

他缓缓踱步，重新沿着那条蜿蜒曲折山道走上山坡。

在距离洞窟只有十几米距离，他停下脚步。

他强力压制着急促呼吸，神情也变得异常扭曲起来。

往利知道自己没有得到仙子召唤，这很唐突。

然而他却无法克制自己内心。

迟疑间。

银月高悬。

往利已经独自站立在原地足足三个时辰了。

他始终不敢迈出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