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夜宴缤纷，花团锦簇，夜曲缭绕之时，听到“凋零残逝”“繁华”“破落”等几个字时，陆奇不禁皱了皱眉。

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一下子坐在他旁边，青春洋溢的笑容立刻把他从遐想中拽了回来。

“夏丹，你没去跳舞吗？”

“你没看到我跳吗，刚跳完，要累死了。”炫彩的灯光下，夏丹鼻尖沁出汗水，脸上的妆容愈发生动鲜艳。

“跳舞真是个力气活儿。”陆奇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他对舞蹈没有半点兴趣，因为跳舞时不管和女伴说话还是保持沉默，都能让他心力疲惫。

夏丹则朝安娜贝尔坐的位置努了努嘴：“我看你一直坐在这儿没动，你应该去找安娜贝尔跳支舞。”

陆奇微笑婉拒：“算了吧，我不会跳。”

夏丹恨铁不成钢地说：“安娜贝尔是个好姑娘，人很羞涩很腼腆，越是这样的女孩，越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陆奇耸耸肩：“我对男女感情暂时不考虑，世界很大，我还想出去看看呢。”

听了这话，夏丹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望着宴会厅里的灯火迷离：“你们男人志在天下，但我们女人在还是少女的时候其实也不差。最少，在成为母亲前女人也是有梦想的。为什么？因为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全部的注意力就会放在孩子身上。

好听的说是眷顾子女，不好听的说是不思进取——少女还是不同，有的人看似很安静内向，但内心想抓住一切能往上走的机会。家境越不好的女孩，努力的欲望就越强。”

陆奇疑惑：‘你是在说谁？’

“我不是具体说谁，我是说你，失去了一次摆脱单身的机会，今晚，是最好的机会。”

夏丹指了下安娜贝尔的方向，又看了眼正在翩然起舞，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阿丽亚：“你知道吗？学校为交换生准备了一次特殊的活动，教廷国旗下的贵族子弟和弗兰帝国差别很大，为了方便他们学习风俗、习惯、语言和适应河狸城的日常生活，佛哈大学的学生可以报名成为他们的小组成员。阿丽亚是被选上的一员。”

“无聊！”陆奇一笑：“教廷又不比我们多几根毛，已经给他们那么多优待了，还建立学习小组？干嘛不让出主意的人把闺女送给人家当妓女暖床呢。”

“你这么想，别人未必这么想。”夏丹拿起桌上的橙汁抿了一小口：“安娜贝尔和阿丽亚都报名了，但是你知道，弗兰帝国本土的土着脾气比较暴躁，打架斗殴是常态，学校的教务处有我的亲戚，学校的意思是：最后的名单尽量让女生选上，免得男生和交换生之间出了矛盾，影响两国的外交关系。”

“哈哈哈哈，还有这种事？”陆奇大笑：“我还是那句话，让出主意的人把自家的闺女衣裳扒了，直接总到交换生的床上，再跪下给人**：尊敬的交换生大人，我把我女儿送来了，如果你喜欢老的，我家里还有婆娘……”

“呦呦呦——看你敏感的自尊。”夏丹也笑了：“身为弗兰帝国的男人，是不是看到自己种族的女人选择别的种族的男人，不好受？是什么击碎了你脆弱的自尊心？”

“我哪有什么自尊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陆奇很冷静地说：“教廷国的贵族不是咱们这座小城市里的人能比的。人家想少努力十年合情合理，不过要真的锱铢必较去分析人家的择偶喜好，分析那是不是爱情，十天半个月也辩论不出结果。”

夏丹摇摇头：“我跟你说不着那么多大道理，我的舅舅在匕首军团当副军团长，我的叔叔在龙葵城当行政长官，我不需要通过这些外国人来获取资源，但根据我得到的信息，弗兰帝国和教廷百年来交手，弗兰帝国没有一次赢的。”

“……”

“我的意思是：弗兰帝国不如教廷国，直白点，弗兰的男人不如教廷所属的男人是很多人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认准的道理。”

陆奇摇摇头：“跪舔取决的理由太多。教廷属下的富庶之地不是我们的山区能比的，例如教廷的军队比我们强，例如成立教廷的人种比我们人高马大，例如弗兰帝国本身不是什么好……”

宴会厅中心位置忽然响起掌声，打断了陆奇和夏丹的交谈，从两人坐的位置，勉强能看到是几个学生管理会的人带着几个外国人，在介绍此次交换生的身份。

陆奇对此并不感兴趣，正要提前离开，又听到围簇的人人群在距他不远地方，有两个人在低声交谈。而在交谈的语句中，依稀有“公牛会”几个字眼。

陆奇立刻起身，推开拥挤的人群跟了上去，看到两个黑衣人正朝宴会厅的正门走去，距离贴的约近，声音也愈发清晰。

“……公牛会……不能再让步，再让步……都没了……”

“……杀手……不合规矩。”

“规矩从不是人定的……公牛会眼里，没有规矩……”

不过等陆奇追出去，两个黑衣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又回到大厅里面找人，熙熙攘攘的宴会宾客侧面，是几个相貌与众不同的交换生，周边团坐着五六个俏丽青春的女孩喝酒说笑，陆奇找了两圈，再也没有听到黑衣人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