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克没跟他太过客气,飞起两脚踹在他的嘴皮上,三五颗焦黄的牙齿从老者嘴巴里掉落出来。
“是是是,是黑蛇公子……呸,是黑蛇那小子派往来跟您为难的,老朽该死,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
老者自称外号灵蛇巫神,是黑蛇雇佣的流浪巫师之一,年轻时在西境流窜犯案,平生没什么积蓄,东奔西走没有儿女留下,年老本想着借这个机会赚点养老钱。虽然他品质恶劣,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三星巫师。
普克问:“现在黑蛇的周围,除了你以外还有什么强手?”
老者说:“依附于蔡家的高手如云,但大多数都在巴林厄保护……保护那位……还有那位的长子、次子、长女,其他家属,都需要人服侍,留在黑蛇身边的,有一个四星巫师,两个三星巫师……”
把必要的情况问清楚,老者已经挨了普克不少的揍。
最后,陆奇让普克把老者放走,这样的废物,杀了只能弄脏刀子。
这天晚上,再也没有其他的意外发生。普克调集几个亲信的士兵分批轮岗值夜,早晨开工后,他有来找陆奇,询问下一步的应对办法。
陆奇让自己愈发信任的这位下属坐在自己旁边,说道:“不瞒你说,此事我考虑了一个晚上。黑蛇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照他的脾气,一定会在近几天做出决定。这倒也很省事,毕竟我不能总在这里呆着。彼得,彼得的金甲禁锢术每天只能施展一次,且对三星巫师有效,对四星巫师可能无效。不一次性的解决问题,只靠你俩的话……”
他从桌子上抽了张纸,用墨水笔在纸上写了些字,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小陆大人,这个是……”
“一封信,给我朋友的。你亲自把这封信送到巴林厄东南郊区,新建立的光辉军官学校校长陈沛的手里。”
陆奇说:“去年的永夜长城之战,你的前上司段鹏临敌脱逃,后被下狱你知道吧。段鹏的很多手下也被牵连在内,里面有的人没犯什么大错,搁在牢里太可惜,干脆提出来为我所用。这个忙难度不大,陈沛会帮我的。我要的人在信里写的很清楚,那人是巫武双修的强人,名字叫魔驱。”
“魔驱?”普克有印象,那确实是个生猛的野兽,当时跟艾拉比武,连艾拉这等时世所含有的剑士都只能跟魔驱打成平手。
“是的,陈沛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魔驱从监狱里放出来后,让他即刻到发财山担任士兵统领,我们雇佣的士卒有十来人吧,先这样,薪酬你看着开,而你则是魔驱的直接上司。”
“是,属下遵命。”
当天中午,黑蛇的人果然送来了书信,送信的人舔着嘴唇一脸坏笑:“我家公子仰慕小夜先生的天赋异禀,知道您是巫师年轻一辈里难得的奇才,所以特地邀您切磋巫术,至于赌注,两家各拿出一个银矿,输家的银矿既为赢家所有,您觉得怎么样啊?”
184蹊跷的比赛人选
陆奇打死也不肯为了钱让自己受伤。
但比赛终究还是要参加,而且这样光明正大的比试方式,总比自己不在时,黑蛇时不时的派人来骚扰要好。
他答允了黑蛇的建议,比赛放在十天以后,地点在永夜长城的城墙上。
赛制是三局两胜,赌注分别是发财山的一座银矿,和蔡家那座距离发财山十里左右的银矿矿场。
陆奇对这些内容没有什么意见,黑蛇也是拿准了界限,对外放出风声,只要他赢了,分给矿场原股东的钱依然保持原样,他所争夺的是矿产的管理控制权。别管他最后会不会认账,但至少把陆奇逼上了不得不应许的位置上。
而黑蛇的在协议中规定,为了公平起见,双方的主人,也就是黑蛇和陆奇都必须下场。每个参赛者不论输赢,都只能上场一次。陆奇也痛快的答应了黑蛇的请求。
普克担心陆奇在比武过程里发生什么意外,陆奇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用他的话说,做人时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他跟黑蛇都不是疯子,谁都不愿意轻易的把自己置身于险地。拼死拼活的事情如果可能,还是要别人去比较好。
至于三个参与比赛的人选,陆奇则始终闷闷的谁也不说。普克跟彼得只知道,他在十天之内,跟恰好在永夜长城公干的伽罗华、卡农两人有过两次谈话。其余的时间都在矿场监督干活,核查账目,顺便还把前半年的收益核算了出来,把属于蓝月和朱卿的那份红利都给他们送了过去。
黑蛇那边,也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但可以肯定,在他身边保护他安全的四星巫师一定会下场。可问题是,陆奇的周围并没有有把握战胜这种层次的强者存在啊。
普克跟彼得猜测了好久,终于还是苦于智商不足,安安静静的等待比赛日期的到来。
转眼就到了十天之后,陆奇让彼得看守矿场,带着普克和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魔驱到了永夜长城。
永夜长城算得上是他很熟悉的地方,他曾在这里跟半人狼战斗过,镇守于此的守军战矛兵团,又是他好友家族的直属部队,为了这场热闹,战矛兵团将最显眼的一处城墙打扫的干干净净见缝插针的在城墙上搭起了凉棚,让士兵们可以在炎炎夏日下有个好的起哄环境。
那天,陆奇第一次见到了黑权杖蔡永的小儿子,黑蛇蔡飞。
蔡飞十六七岁,但外表看上去较为老成,个子比陆奇矮上一些,身体肌肉却更为结实。两人见面后,各自伸出双手亲昵的握在了一起。黑蛇蔡飞一脸虚伪的笑容:“听说你很受爱茵的重用?难得,能从奴隶的身份做到现在的位置,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你听说过巴林厄的一句古老的格言吗?勤奋的奴隶是会有好报的,美味的奶糕和肉羹在等着他。但忘记自己是奴隶的奴隶是没有好报的,阴暗的刑房和火烙的刑具在等着他。”
陆奇话里话外丝毫不忍让,双手仍然跟黑蛇相握:“我听说两百年前,令尊的祖先是从刽子手起家,从阴暗的刑房走到今天的大贵族,你说的奴隶难道也包括你的祖宗在内?”
黑蛇蔡飞脸上的肌肉难看的抽了下,嘴角没刮干净的一两根小胡子在阳光下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