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就这三个条件?”爱茵冷笑:“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巫塔的人撤走了,你炽天使不干预,难道你们的教徒不是照样干预?还说情报节点,你们的那几个破情报节点我早一清二楚,我觉得留着挺好。”
在谈判上,韦达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才,他直接提问:“我们打了一个月,三方都受了不少损失,现在教会只是想把势力拉回两三年前的格局,这有不妥吗?”
“不妥。”爱茵直接说:“那么和帝国签订了协议后,图灵帝城国在距离上距离你们更近,而距离我们巫塔更远,怎么算都是我们吃亏。”
“爱茵先生,您这是势在必得啊。图灵帝城国历经四百年,难道你真的要用战火把它毁为一旦吗,你可想清楚,帝国方面可不会放任不理的。”韦达说。
“帝国啊。”爱茵微笑:“到时候教会也会插手是吗——那就开战吧!”
韦达神色一变,随机哈哈大笑:“爱茵先生,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吗?”
“不像,但你确实是在开玩笑。”韦达脑袋凑到他身边,低声说:“我看你何不答应放弃图灵帝城,但在货物价格上多砍一些,大家皆大欢喜,又不用生灵涂炭,你说好不好!”
冷汗,爱茵要是有会流汗的话,大概现在已经连下巴都挂满汗珠了。
因为韦达所说的,正是巫塔给他的底线指示,也是他谈判的底牌!
他又被出卖了,被蔡家以外的人出卖的!
炽天使韦达摆出为爱茵着想的样子:“爱茵,实话实说,除了你,巫塔没人想打仗。你管的了红手套,但你管的了巫师军团吗?巫师军团不听你的,你的上司忌讳你,贵族们不拿你当自己人,孤家寡人啊。奉劝你不要给自己找事。”
爱茵沉默了半天,谈判连底牌都暴露了,再谈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是啊,连友军如此,何况敌人呢?爱茵说:“我好奇,你们到底给了黑权杖什么东西,他能出卖我的信息。”
韦达耸肩:“你在说什么?”
“是吗,黑暗女神小姐?”爱茵露出个挑逗式的笑容。
黑暗女神遍体通黑,看不到她的相貌,她回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我们的事我们来管,我特别想知道,巫塔叛徒迪,偷走了仓库里的“果核”,请问果核现在在你们谁的手里。”爱茵:“我特别想知道答案。”
韦达不明所以:“你们的叛徒你们自己处理,跟我们说有什么用?”
爱茵说:“今天以前,我思考了很久,迪叛逃的对象是圣罗兰,还是黑暗女神。巫塔里的人都认为是圣罗兰教会,毕竟你们要强一些。但今天我终于知道,黑暗女神,是你搞的鬼!迪和果核,都在你那里。”
“唉,此次我和黑权杖联合进攻,过程相当不愉快。我们相互牵制,的确给了你可乘之机。但你要是真以为我红手套那么好击败,黑暗女神,你可真的错了。迪曾是巫塔的重要人物,与红手套的作战方案,多半是出自他的手里。我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他上钩,他果然争强好胜的带领你的人取得几场无足轻重的胜利。你说我为什么确定无疑是他?难道你忘了,有个女孩被你关押来,关押去,对你在图灵帝城内外安排的所有藏身地都了如指掌?”
“艾拉……”
爱茵笑道:“没错,你跟迪是相互不信任,又相互利用,你不可能把他放进你的老巢里。至于外围,我让阎亮、文仇和艾拉挨个扫荡了一遍,在我来之前,迪,已经落进红手套的手里了。”
韦达不满的说:“你这是边谈判边打仗,爱茵,你破坏了我们的规则!”
爱茵洒脱的一摊手:“什么规则?黑暗女神的人收留巫塔的叛徒,就是依然在跟我们作对,谈判的先决条件不满足,今天的谈判,无效!”
“爱茵,你到底想干什么!”何晓龙拍桌子大声喝道。
“迪我已经抓到了,你要交还果核,否则我绝不考虑谈判。”爱茵也拍了桌子。
韦达站起来,指着爱茵的脸:“你是在违抗奥古斯丁的命令,也同时得罪了教皇冕下。难道你是想开战吗?”
爱茵环顾在场的所有人,妖异的双瞳有赤色之星闪烁:“归还果核,否则我宁愿在这里打一仗。或者,今天在这里,你们杀了我,我杀了你们,打个赌哪种可能性大一些?”
韦达和何晓龙都感到束手无策,谁也没试过爱茵的实力深浅,但大陆上但凡了解他的强者,没有一个不评价他:是个可怕至极的人物。
“鉴于黑暗女神谈判的诚意不足,我建议我们改天再约。”爱茵弹了下干净袖子上的纽扣:“巫师的战争仍将继续。”
他推开椅子,脚踏废旧城堡地面的石子瓦砾,在塌陷的那面墙壁缺口处,他看到北方有银光铠甲的潮湿流动,偏西北方,有百名暗银色的骑兵列成一字长线。
“教会神圣骑兵、图灵霸主骑兵。你们要是想打正规战争,我们巫塔会有十万铁甲等着你们。”高傲而矜持的绅士回身冲两个势力的强者昂首微笑:“三天之内,我拿不下图灵城国的黑暗女神教会,就算我输。”
沉重的冬装礼服在冬风里阻拦住外面飘来的冷风,挡不住莫名阴寒。
五黑的精致背头在破窗口暖的了赤眸绅士的头颅,暖不了看客人心。
爱茵倒不怕别人从背后出手,大不了全都杀了就是。他此时心想:“今晚我不用黑权杖,只用红手套麾下的兵马,说什么也得杀入王宫,我是要看看,黑暗女神到底有多大本事能挡得住我几招!”
他抬脚从外侧露天的木台阶走了下去,走到斜下方的石台,回头一望,惴惴不安的感觉再次滋生。他看到炽天使的羽翼,也看到韦达气的紫胀的面皮,看到何晓龙发福的那张脸,也看到分列在两个方向的滔滔骑兵。
赤日紧抱在地平线上,久久不愿分离,哪怕把大地烤焦,也许能坠入红尘。
再往走了一步,爱茵突然头晕目眩。
冬日的阳光斜洒在他名贵的衣裳表面,暖洋洋的从胸膛渗入腹腔。他微微张开嘴巴,尖尖的牙齿却相互间不能完成一次质疑发问前的碰撞。
其实他想回头问那些人:你们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他更想抓住黑暗女神问:难不成你真敢杀了我们所有人?
爆炸惊动了十余里外的马匹,牲口和主人都做梦似的看到破城堡的位置,一道圆咕隆咚的火球从地表缓缓腾空,是在和那边儿的太阳一唱一和,像极了镜子里的真假、大小镜像。
光球直径至少有三四十米长,底下好似有个巨人,把赤红、炽白、黄晕三色交替演变的大球高高举起。
爱茵、韦达、何晓龙,那么多炽天使,都在光球兴起时被撕裂城散碎的残影。
韦达还没感受到痛苦,他坚硬的身躯就瞬间融化,
玛迦惊讶的扑向莎莉,两人的在接触的刹那烧为血骨,唯有翅膀聚在一起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