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有红手套，难道我们都要当瞎子不成？”蔡永恨铁不成钢的自言自语。

边防军小败一场，主和派占据上风，要求慎重行事，不要开启战端的说法占了主导意见。蔡永去参加了一次讨论，庆幸还没有人提出让情报部恢复职能的说法。晚上再回到家，大概夜里十一点左右，先前派去救援老白的冷洋回来了，他带来一个让蔡永五雷轰顶的消息：老白在突围过程中失手被擒，竟然投降了！

352至高裁决（上）

老白投降的细节已经无从判断，据说，他趁着双方交锋最激烈的时候打算从码头逃走，但被天使族赶上来抓住，从属大部分被杀，他觉得实力相差悬殊，就投降了教会。不过据后来码头上的驻军供述，这种烈度的战争，天使族根本没出手。

另一种说法是他短暂的交锋后，找地方乔装成普通人的样子想蒙混过关，但被人认了出来。将他击伤交给教会，教会刚做出利诱的选项，稍微一讨价还价，他就立刻表示愿意效忠。

第三种说法更离奇，他是在突围过程里被神秘人突然袭击，重创后交给教会的人。投降的过程和第二种一样，也是没经过严刑拷打就从了的懦夫行径。

后两种说法，都有叛徒的存在。是有人故意让老白被抓，而且这人实力不俗，居心叵测。

不管真相如何，蔡家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好比是数九寒天从他们脑袋上浇下来一盆凉水。再愚蠢的人都知道此事代表蔡家真的陷入了一场无法挣脱的灾难。

老白是蔡永的女婿，是蔡家的亲信。又是柏林厄警卫队队长，他可以战死，可以负伤被擒宁死不屈，可以被大卸八块送回来，蔡家的人或真或假哭上两嗓子，委员会追封他一个更大的爵位。甚至战场上装死再瘸着腿逃回来也是可以的。

唯独不能投降！

耻辱，灾难性的耻辱。

老白就是个懦夫，叛徒，卑鄙无耻的小人。

蔡永对女婿不满意很久了，蔡琨也看不上这个姐夫。但他们都没想到，危难之时老白竟然选择投降巫塔的敌人！

“他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蔡永听到这个消息，坐在那儿重复着这句话。

“父亲，事态危机，咱们必须拿个主意。”蔡琨急的一头汗。

茵迪斯帝国最崇尚的行为法则是“忠孝礼信”，别管实际情况如何，大家都在表面上维持着相对过得去的习惯，蔡家的女婿投降，会让所有人对蔡家的忠诚度产生怀疑，进而政敌会群起攻之，质疑他蔡永本人是否是有二心的奸臣。

蔡永思虑良久，下了命令：“传令：老白是战死沙场的，投降的消息纯属谣言。让黑权杖进入紧急状态，不管是谁，如果捏造老白投降叛国的消息，玷污我蔡家的名誉，一律缉拿归案；以司法部的名义向委员会提议，追封老白的为男爵，家属抚恤以战死的二等将军名义颁发，告诉军委会里我们的人，要快速通过，最好明天就有结论。”

“还有，让你三弟蔡举进入警卫队，接替老白的职位。”

蔡琨一一记下：‘好的，儿子立刻去办。’

“等一下，还有一条。”蔡永老鹰一般锐利的双眼微微一眯：“黑手套操练的怎么样了？”

蔡琨听到那三个字，胳膊上立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好像那个名字是连他也不想提起的存在。

“父亲，全部操练完毕，目前在游魂荒野刚接受完刺杀训练，随时可以执行任务！”

“明天会有一批商队的车辆入城，让黑手套的人在军事戒备前进城吧。”蔡永幽幽的感慨：“终究还是在我活着的这天，要兵戈相见了……”

巫师大厦，智慧大厅。

巫塔和帝国的核心决策人员齐聚于此。

执政官苏良，面对面前摆放的十几份地图，颤巍巍站在那儿没好气，他是众多帝国和巫塔官员中，唯一为战败而生气的人：“到底是怎么输的？丢人，丢人现眼！我现在不要你们的借口，我想问是谁允许他们出战的，军委会只给驻鹰东要死塞守军出兵震慑的权力，谁让他们跟教会的人起正面冲突的啊，龙涛，你是怎么管束你的手下的，你这个副总司令到底是怎么干的！你们让我等会怎么跟陛下交代！”

听到苏良的埋怨，大胖子龙涛心想：“要是所有的军队都听我的话，还轮得到你做执政官？”

苏良白发散乱，两只手手心朝上，发了一阵火，埋怨手下办事不力，军团的人不服从命令。前线的将领不知道随机应变等等。

“咳咳，执政官大人，我要说两句。”巫塔军团的副总司令龙涛等苏良发完火，说：“两个军团战败，损失很重是事实，但委员会下令他们去一线威慑，又不许他们出战，本身就有漏洞。几千几万人叠在一起，事态紧急，生死系于一线，擦枪走火不是意外的事。刀光剑影的，谁能保证有人不脑子一热走水？但凡有一个人失手，其他的人很容易随大流动手。跟街头的斗殴打架都是一个样子，见了红，一股热血上来什么也顾不上了。再说了，以边防军的实力，能跟教会的兵马斗成这个结果，不算是特别惨痛的失败吧。”

“照你这么说，此番战败是合情合理的了？”苏良斜眼瞅着龙涛，不满的问。

“当然不是，该惩罚的惩罚，有责任的谁也逃不过。”龙涛说：“我建议，把那鹰东要塞边防军的军团长免职充军，其他的队伍留守鹰东要塞，再调最近的锁链军团增强鹰东要塞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