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大家知道,在我们的背后,有西南境几千万民众翘首以盼,你们的家人和朋友,在期待你们多立功勋,你们在此役中的表现,将在这场战争里画上句号。他们会因为你们的出色表现而与有荣焉,也会为你们的忠贞和勇敢热泪盈眶。”
“你们是红手套的巫师,是巫塔的巫师,是茵迪丝帝国的巫师,也是整个天下的巫师。我们自古以来的责任,就是守土安民,是圣罗兰教会的人侵犯我们的家园,试图用唯一神取代劳苦大众的智慧,窃取我们父母和兄弟,邻居和朋友的劳动果实,让我们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让凭汗水吃饭的人对他们赐予的饭食感恩戴德……我请诸位记住,你们并不是在为我作战,是在为你们的亲人作战!”
“所以,我将和各位一同并肩作战。假使有人违背我的命令临战脱逃,我会秉公执法。同样的,如果我在战场上先你们一步牺牲,也请在胜利之后将我的尸体埋葬在家园故土,兄弟姐妹们,千秋功名在此一战,拜托了!”
夜雨烛努力告诉他的伙伴为何而战,接着令人啧啧称奇的,以战争指挥者的身份向“手下们”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第三代红手套成员多数听的热泪盈眶,夜雨烛刚说完鞠躬,众红手套纷纷跪地念诵:“您之命令就是我之所欲,此身陨落,在所不惜……”
茵迪丝帝大营深处,又几栋为数不多用石头为原料搭建起来的房子,一般只有地位崇高的官员将领才能使用,哪怕是十几天的驻扎,他们也要尽量过的符合身份。
一间小屋子里,。
法务官信使非常傲慢,傲慢到如同在上次乞丐,原先一丝不苟打理的面容还是将表面上看快六十岁的他打理的像三十来岁,他的身材偏瘦,不过也算健壮,说是三四十岁的人也没人不信。
他嘴里却不开心的说着各种各样无关的话题。
“知道吗,现在我看你的样子,行尸走肉的像一具尸体。怎么?你跟我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封地?”
不就是为了钱吗,你的目的是真单纯。
“呵呵,我听说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为了快乐享受,那现在跟我呢,哪怕装,装你也不会装吗?”
“我知道了,你心里想的是夜雨烛那小子是不是?”
“我不看好他,也不看好爱茵。爱茵是个天才的巫师,但不是个天才的将帅。我认为他只能打顺风仗,他不懂得保持冷静。这是他欠缺的,而夜雨烛只是一条奴隶走狗,他是靠脸还是技术让你这么痴迷的?”
“你在为他祈祷吗?我从不相信祈祷,神是人的仆人,所以圣罗兰教会错了。不懂得把自己变成神,所以巫塔也错了。妄图游走在神和魔之间的人也是错误的,夹缝里留不下墙头草的生存余地。向蓝,你做出跪在我身体下面的选择,不要再妄想,你这辈子,也就只是万人唾骂的妓女,哪怕有一天你当了皇后,你也是妓女,永远不会变!”
不论多么恶毒的诅咒,都无法代表这无聊的事实。
她感觉到无聊,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几分钟后,法务官倒在她身体上,略作亲吻,看到向蓝还是那副样子,信使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他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下床,忽然把擦拭身体的毛巾摔到床上,发怒道:“你这个蠢货,我给你钱,给了你封地,但你心里还是想的那个小贼崽子!喂不饱的白眼狼,犯贱的女人,你除了朝三暮四外还会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不服从我的命令,我早晚能让你的家业重归育龄……”
“说完了?”向蓝非常轻蔑的笑了笑,躺着冷冷的问,自始至终没看过这老头一眼,似乎他是比有毒的蛤蟆还恶心的东西。
“我知道,嘿嘿,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几天前给你批了两块地,你觉得心里踏实了,用不着跟我逢场作戏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根本没有在我面前做戏的资格,我从不缺女人,而你,就是我无数的女人里可以扔进垃圾桶的一个。我今天就要把你扔进垃圾桶,跟便纸和剩饭菜堆在一起!”
高傲的态度让人作呕,但这正反应了他的自卑,这是最能激发人怒气的表情,也是最惨淡无聊的态度。热河人都无法在这种态度下保持冷静和淡定,无论是谁。
“说完了没有……”向蓝语气讨厌的像是在跟一头公狗说话,不耐烦的甩了下头上的蓝发,从床上坐起来。
“哼,不耐烦了?”信使脸色苍白,脸上油腻腥腥的,他两只手岔开五指做出动作:“怎么你贴我要钱的时候没不耐烦?你为什么时这么生气,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地位吗。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的家族复兴或者毁灭,你记得你说了多少好话,你说你自己是什么?朝三暮四的狗东西!”
信使跨步上前,在她肩上一勾,把她推道床上。
向蓝在床沿上坐着,蓝发遮盖住了她的侧脸,阴森森的冷漠无比。
好半天后,她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因为你丑,可以了吧?”
“敷衍,敷衍,我讨厌你的敷衍,既然你敷衍我,我也敷衍你。”信使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忽然走出房门外,再进来时带了手下的卫兵和助手。
“你不是人尽可夫吗,我要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今天晚上他们会对付你,一个不落,嘻嘻嘻,今晚夜雨烛要发动战争,看着吧,要是赢了好说,要是那疯子输了,你就在床上等待教会军队的来临,把你砍成肉酱吧!”
向蓝紧紧咬着下嘴唇,她看样子不想擦拭身上的脏物,然而她的神情却已经不属于她的躯体,那坚毅和反叛的眼神泛着绝不屈服,哪怕陨身丧命,被戏弄到死都不会软弱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