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诚的眼窝很深，他不动声色望着你时，如同浅浅的一滩碧水引着你去探寻。

可你若真着了道探进去，才发现那是黑洞，会有股力量把你堕入无底的深渊……

顾暖暖将视线对上韩诚后就开始后悔，却再也没能把目光转移开。

“你就这么缺钱？”

韩诚的嗓音温温的，十分悦耳。

听在顾暖暖耳里却像是在最寒冷的冰上站着，被从头顶倾盆灌了桶冰水一般刺耳。

“韩总，我不过是演个戏，我……”

“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戏？”韩诚打断顾暖暖的话，他的面色沉了下去。

“我让你做我的助理，让你帮我找人，帮我照顾我家的狗，可我让你演戏了吗。顾暖暖，你接近我做助理，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奔着做演员来的？”

韩诚盯着顾暖暖的眼神，极为冰凉。

“韩总，我是缺钱，我现在穷的响叮当，全身上下找不出五块钱。您预支我工资我很感激，现在那些钱也已经全部花出去了，我总得吃饭，总得交水电费吧，我没脸找您要下个月的工资，刚刚导演跟我说拍了这段戏就能有钱，我才……”

顾暖暖一口气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她说不上委屈，但她就是不想让韩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用这样的想法揣度她的心思！

顾暖暖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音调有些高了，讪讪地住了嘴。

她顿时有些泄气：在云淡风轻的韩诚面前，她几乎就是一只随时被宰杀的蠢兔子！

韩诚此时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

他似乎在考虑什么。

半晌，他睁开眼睛，面色再次恢复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