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的在‘关雎院’外吵了一通,回来时已然到了晚膳的时间,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我却没有半点胃口,草草的吃了点,就早早躺下了。
整夜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到了寅时才勉强睡了过去,再睁眼,天色已然大亮。一抬头,素琴管家正站在床尾处看着我“王爷,您醒了?”
“嗯···素琴管家您一大早为何出现在本王的卧房中呢?”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倚着床头半坐了起来。
“王爷,许是您近几日太过劳累,现在已过了午时,禄烟来找素琴说王爷您一直未起,担心您是否得了风寒,所以素琴才斗胆前来,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素琴拱手道。
什么?我居然睡到了中午!诶···都怪那该死的卜裕树,害的我一夜都没睡。“哦,无碍!这几日本王太过操劳,没有休息好,今日无事就多睡了些许时辰,让素琴管家担忧了!”见我起了床,禄烟也闻声走了进来。
“王爷,禄烟服侍你洗漱!”“嗯,好!素琴管家无事的话就先回去休息吧”“王爷!素琴···有事要说!”本想起身梳洗,听素琴如此说,就又重坐回了床榻。
“何事啊?”“回王爷,今早伙房主事来报,说孟江他已经清醒,身体已无大碍!”“哦!这样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本王稍后会亲自过去看看的。”
“王爷您如此体恤下人,实乃是这些下人的福分啊!那素琴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向我施了一礼,转身走出了卧房。
梳洗过后,换上一身素色宫缎素雪绢裙,来到前厅用膳。“诶呀~!”坐在座位上我使劲抻了抻懒腰,虽说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可是浑身的疲劳丝毫都没有缓解的感觉,反而口中还有些许苦涩的感觉。
“王爷!打您清醒过来就一直四处奔波,想必身子骨有些乏了吧!禄烟帮王爷按摩一下吧!”禄烟也看出了我满面倦容,绕到身后帮我捏起了肩膀。
别说这古代人的按摩手法还是很不错的,放松了筋骨,简单吃了点早午饭,就差禄烟带我前去伙房西侧小厮们住的地方去看看孟江。
到了西院,光从院中的布景就不难看出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差异,窄小的院中只有鲜少的几株绿植,剩下的就是几根长长的竹子搭成的晾衣架,一排排整齐的衣架占满了整个院子,在角落的地方还有一口水井,其他的别无他物。
这个时辰,别苑的小厮都在各自的院中做工,只有伙房的主事站立在院门口,看见我走来,马上迎了上去,向我恭敬的鞠了一躬“王爷您屈尊前来,小的们不胜惶恐啊!”想必是素琴管家事先通知了主事吧。
“免礼,免礼!本王也正好闲庭散步,顺便来看看孟江的伤势!”
“那还请王爷随小的前来!”主事的起身,半哈着腰引着我来到了第四间屋子,伸手推开了房门。“王爷!小的们的寝室多少有些杂乱,还请王爷莫怪,王爷请!”主事的弓着腰伸手让我先行。
我微微颔首,迈步走进了房间。屋内还算宽敞,家居也极尽简约,只是有一个长木板搭成的通铺,和一张放着水壶水碗的小木桌。
通铺上竖铺着十余套被褥,而此刻只有最靠里的位置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日分发赏钱时看到过的孟江,只不过此刻他正微弱的喘着气,脑袋无力的歪倒在一边。
我快步走了过去,贴近些才看清了他此刻的样子,孟江的身上盖着被子,只有半截手臂露在外面,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然没有一丝好地方,上面大大小小布满了鞭痕,有些已经结痂,而有些新鲜的伤口还顺着鞭痕向下淌着鲜血。
孟江的脸上也肿得不成样子,青紫的眼眶,龟裂的眼角,最骇人的是他的嘴上有一条明显的布带勒过的痕迹,勒痕顺着颈部一直延伸下去。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得到他到底经受了多么痛苦的折磨。透过肿胀的眼眶,孟江似乎看到了我,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就挣扎着起身。
我赶忙制止了他,安抚他躺了下来。“孟江!这几日你就在屋里好好养伤,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有王爷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放心吧!”孟江看着我,几滴眼泪顺着淤青的眼眶滑落,我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安抚的拍了拍。
出了房间,我神情凝重的看着主事的问道“孟江这是怎么了?”
主事的叹了口气道“诶···不用想,这铁定是他那个嗜赌如命的妇君干的!王爷您有所不知啊,孟江他这般满身是伤的回来已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