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待我醒来之时,身边就再也没看到邀月的身影,只是淮绶与凝秀侍奉在身侧,询问下来才知是邀月昨夜突染风寒,身体不适所以才告假在房中休息。
我也挂念她年少离家,身世凄苦,如今又抱恙在身,实在是心酸得很~还特意去了偏房探病,可谁知邀月她非但不肯与我见面,还从门缝中递出一张纸筏交付于我。
拆开一看,则是封向我请辞的书信,我好奇的展开来,又看了看身旁的淮绶与凝秀,朗朗诵道“禄王爷,邀月感激您那日将奴婢从风尘柳巷救出,又慈悲的把邀月收留在侧。
可是邀月早已习惯了宫外自由的生活,实在不愿一生委身于这深宫之中,邀月会在三日之后离开皇宫,这段时间王爷对奴婢的万般关怀,邀月定铭记于心!也请求王爷能够成全邀月,放奴婢出宫。奴婢邀月敬上!···”
“这···”念完了书信,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邀月进宫也有半月有余,流言蜚语虽多,但除了那次私戴贡宝之外,我也并未亲眼见到什么越矩行为,平日里也乖巧贴心的很。
在我心里,也早已把邀月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疼爱,可如今,她突然要请辞离宫,我更是满头的雾水···
凝秀看出了我的犹豫,开口劝解道“王爷~既然是邀月她自己提出的离宫,那王爷您就应当成全于她!即便王爷您强把邀月留在了宫内,邀月也一定不会开心的···”
“是啊!王爷——!不管怎么样,对于邀月···淮绶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总觉得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还是早些送出宫去为妙!”
“诶···本王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也只得如此了···”叹了口气,转回身轻轻敲了两下邀月的房门。
‘叩叩!’“邀月!你的信本王看到了,既然你去意已决,本王也不会勉强,明日本王会为你修书一封,待你走时交给‘选秀宫’的华嬷嬷,本王再赏你白银百两,可够你在市井寻些生路···哎···”
“咳咳···咳咳咳···多谢,多谢王爷成全···”片刻之后,邀月虚弱的声音,从屋内幽幽的传了出来,我也不再多言,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回到寝殿之中,心里还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不断涌现出来,总觉得邀月的突然离去,一定事出有因!“凝秀~”“是,王爷!”“你一会去请太医院的白太医过来,为邀月诊下脉,一定要让她痊愈之后再离宫,知道么?”
“是,凝秀这就去趟太医院···”
“皇上驾到——!”寝殿外一声高喝,随即,殿门被打开,裟尘一身龙袍高靴,迈步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身后还跟着几个殿前侍候皇上的御前公公,是摆足了皇帝的架势,平日里见惯了裟尘一身常服痞里痞气的样子,今日这黄袍加身还着实有些不太习惯。
“奴婢凝秀···”“下官齐淮绶···”“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免礼平身!你们都退下吧!”“是,皇上!”···
片刻之间,整个寝殿就只剩下我与裟尘两个人。“肉丸子~几日没见,想我了没啊?”诶,果然是正经不过三秒···
“哼!这几日连个音信都没有,遣个下人给我送个口信也好啊~害得我整日在这殿中寝食难安···我才不想你这没心肝的呢!”
微嗔的白了裟尘一眼,转了个身,背对着裟尘坐了下来。“诶呀~我这不是政事缠身嘛!你看,今日局面一缓和,我立刻就赶了过来,连这朝服都没来得及换~”
“有所缓和?!前几日你不还说仪舜君王已经带兵在皇城外驻营,就连其他几面城池也被重兵包围,大战一触即发!怎么这才不过几日···”
“肉丸子,你可知道贺澜国?”裟尘一脸神秘的凑了过来道。贺澜国···不就是最初我女扮男装入儒邱皇城时,车夫谎称的国家么···
“嗯,听闻过些许!可这贺澜国又跟仪舜君王攻城有什么关联呢?”“那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贺澜国也同样是个男子治国的大国!地大物博且物产丰富,只不过不喜纷争,只抵御外敌而不主动出兵攻打吧?”
“嗯!知道···”“说来也巧,贺澜国的当朝国王与我父王乃是莫逆之交!父王早年征战别国时,遭奸人追杀逃到了贺澜国,被当时只是郡王的贺澜国王相救,二人同是为国为民的忠君,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可当时贺澜国却被当朝太子恶意控制在手中,为了皇位甚至诛杀老国王和郡王,父王为了报答郡王的救命之恩,就留在了贺澜国,一直扶持着郡王除掉了太子,登上了皇位才返乡归国···”
“前些日子,仪舜君王多次率兵攻城,怎奈何事发突然,还未等我将其他州郡的兵力调回皇城就突然袭击,我军自然寡不敌众,差点失守城池···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修书一封派人送去贺澜国,希望国王能够施以援手,救儒邱于水火···可是贺澜国王却答复我说···他早已立下了不会主动出兵攻打任何国家的誓言,死誓不可违,即使是帮忙也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