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窈姐姐···这里···好像是静萱梦中来过的地方···”
“你仔细观瞧,下面可有你看着感觉最为熟悉的地方?”我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
“嗯···静萱想想···啊!好像是顺着这条路往前走···”静萱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指着地面上另一侧较为低矮的宫墙···
“然后向右拐···对对!还要穿过一条长廊···然后···然后好像有一个小的石拱门···嗯···上面雕了韵竹的那一扇···”从半空中向下俯瞰,我巡着静萱的描述隔空穿过了一道道城墙。
“嗯···我记得,再向右拐,有一处府宅,上面···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静钏宫’!”果然依照着静萱依稀的记忆,穿过石拱门的右侧出现了一处宅院,门楣上也好似悬着一扇匾额。
只是距离较远,很难分辨得出来···“静萱,准备降落,小心一点!”我谨慎的回过头提醒道。静萱也紧接着点了点头,脚尖前倾,我操纵着麝香蝠慢慢降落在一条较为僻远的别苑内。
推开别苑的后门,便能够直达静萱口中的‘静钏宫’,说来也奇怪,在这贺澜皇宫之内,单单是这拱门的另一侧昏黑无光,就连来往巡视的禁军也寥寥无几。
顾盼间,我已带着静萱站在了那匾额之下,借着朦胧的月光扬起头看去···破败的匾额上的确写了三个字,可是却并非‘静钏宫’而是···‘念妻阁’!
“这···这怎么会···我记得···我记得就是这里没错啊!这里就是在我梦中出现过最多的地方···”静萱有些懊恼的绕着匾额看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我打算起身召唤麝香蝠到别处查看之时,眼前看起来荒废许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来,一个身形魁梧,脸上带着半截黑金面罩的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不由分说的从腰间拔出短剑,直直的朝我横向劈来。
刀刃一转一道寒光闪过,我撇过头轻巧的躲过了那人的袭击,就在他再次向我攻击而来时,院内传出了一个男子低沉而威严的声音“相樟!莫要污了此处,纳钏见不得杀生!”
声音一出,方才还招招致命的男子顿时恭顺的停下手来,可是才将短剑收回腰间,便又拿出了一管细长的竹筒放在了嘴边,抬头不由分说的吹出两根银针朝我两人飞射而来。
这般雕虫小技自然难不倒我,翻转手腕,那藏于袖中的银针也顺势飞了出去,四根银针相对,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后,齐齐坠落在地。
男人的目光陡然一变,看向我的目光更加的狠厉,若是再在此浪费时间,恐怕等下招来了兵马,被围困在此,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带静萱脱身。
当务之急,自然是速战速决为上!这一次,还未等那男人向我攻来,我便快一步上前,侧身抱住男人的脖颈,只一瞬有一根沾有迷魂散的毒针刺入了皮肤···
出自本姑娘之手的迷魂记向来都无轻浅的道理,这一瞬间,那身高七尺的男人便像一棵枯树一般仄歪着栽倒在了一旁,院外也没了声息···
“相樟!可处理妥当?!”院内的男人再一次开口问道。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静萱紧跟在我的身后,两人一同迈步进了庭院。
与院外萧条破败的景色不同,这宅院内四处开着腊梅,湛蓝的湖水内已经结上了如履的薄冰···冰层之下,还有大小锦鲤欢腾的游动,好一副清新雅致之美景!
既没有皇宫内外富丽堂皇的装饰,也没有市井百姓茶米油盐的俗气,这里更像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唯美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腊梅树下一个身穿深紫色锦缎长袍,身披黑色狐裘的男人背对着站在树下呆望···“相樟···入冬了,皇陵的金棺该絮棉了···寡人回到贺澜也有些时日,是时候回儒邱带静萱回来给纳钏进香了···”
自从踏入这念妻阁,静萱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异样,此时她又从那树下男人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显然整个人一愣,迟疑的向前伸出手,却又向后退了两步···
看到此情,我也只得上前一步,打破了这份宁静···“国王陛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并不是相樟!”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避免等待这贺澜国王大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我的声音后,那贺澜国王猛地转回了身,看着我的眼神惊愕而充满了厌恶···“你是谁?!竟如此大胆,敢擅闯寡人的皇宫!”
“贺澜国王,您请息怒!不知陛下您是否还记得在儒邱国时,与您有过一面之缘的梵茵王爷···”
“什么?!你···”那贺澜国王正欲发作,可是看到我一把摘下束缚在头上的发绳,柔顺如瀑的黑发倾泻而下···他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又向我凑近了些许。
“看起来···的确有几分相似···可是寡人记得,那梵茵王爷的身材可是···”说着,又上下打量起我来。
“相信国王也定知道我在儒邱时发生了一些意外,故此才消瘦了许多!”
贺澜国王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开口道“不知梵茵王爷此次闯进寡人的皇宫,可是有何请教?!”尽管语气上仍旧有些不耐,可是碍于我这个梵茵王爷的面子,才没有下令驱逐。
“国王陛下,此次我是要来给陛下您送上一份大礼!”
“哦?不只是何啊···”
“是她!”说着,我便单手搡着静萱的后背,推她上前了一步。
“寡人不明王爷所意,不知···这位姑娘是···”贺澜国王疑惑的上下打量了静萱问道。
“她便是你唯一的女儿!贺澜国唯一的公主——贺澜静萱!”
“你说什么?!”“什么?!”
我的话音刚落,贺澜国王便与静萱目瞪口呆的望向我,异口同声的问道。
“静萱,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你寻找了十年之久的爹爹!”我朝着静萱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万分肯定的回答。
可还未等静萱从惊愕中缓过神来,那一旁的贺澜国王却哑然失笑的乐出了声来“哈哈!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寡人不得不佩服你这刺客的胆识,你身上的确有几分禄王爷的样貌···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寡人的女儿已经在儒邱国找到,并且本王已经许给了儒邱皇帝,此时已经登上了皇后之位!”
“呵,当真如此么?那请恕在下斗胆请教国王陛下,你又如何确认那此刻登基为儒邱皇后的就是你丢失了十年之久的静萱公主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
“因为一块雕着白鹤的蓝玉么?!”静萱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她一把抱住我的手臂,开口问道“蓝玉?!纤窈姐姐!你知道静萱丢的那块蓝玉在哪么?!”
“静萱···你,也叫静萱?!”贺澜国王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瘦小的姑娘来,可是无论从气质,谈吐,还有衣着上都丝毫没有纳钏皇后的影子,贺澜国王随即否定的摇了摇头。
“听着!我不管你们二人在寡人面前有何图谋,趁寡人还大发慈悲之时,即可给寡人滚出皇宫!”
“呵,贺澜国王,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也同样听好···我的确是梵茵禄王爷没错,此行是受人之托,助这位姑娘寻回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