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告诉王爷···对不起···是淮绶太过懦弱,多少次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淮绶,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朋友是知己,即便你将真相告诉了我,我们之间的情义也并不会改变,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不!不是这样的,淮绶十六岁便征战沙场,出生入死,淮绶并不忌惮死亡,淮绶忌惮的···是王爷您!”
“怕我什么?”
淮绶的目光愈发的深邃,许是情到深处难自抑,他的眸中似是射出了火焰一般炙热,灼灼的向我侵袭而来···“每次当我想要将真相说出口时,我的脑海中就有一万个声音拒绝···
别说了,要是王爷知道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待你么···
别说了,我们的身份本就相差悬殊,身为男子就更加没有地位,我还有资格跟王爷继续留在王爷身边么···”
“这些重要么?!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闹到了朝堂之上,你又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些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因为现在我的眼中已经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齐淮绶!你给我清醒一点!难道你连自己的父上的安危也不在乎了么!”我提高了语调,呵责道。
被我这一问,倒是淮绶愣在了原地,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道,“这件事又与父上有何关系,王爷若要责罚,只罚淮绶便可!”
“齐淮绶,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不是本王要罚你,而是整个朝堂,今日早朝之时,你男扮女装的事情被传了出去,明天一早你就要进宫,当众核验,验明真身!
倘若被那些奸佞小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会有什么后果,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
“什···这怎么会?”淮绶的瞳孔一下子失去了焦距,他茫然若失的望向我,喃喃道。
“天下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如今女皇陛下身体抱恙,正值梵茵国运最为衰弱之时,朝堂之上逆贼横生,难免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在背后耍些阴谋诡计,
为的就是要削弱朝内忠臣手中握有的兵权,而你···就是她们的第一个目标!”
“淮绶虽然知道些官场上的黑暗,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瓜分政权,却还是头一遭,看来这一次···淮绶是逃不过了···”
此时淮绶的心神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感慨道。
“先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度过明早的难关···”
接上一篇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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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火焰,在黑暗中,它们好像都活了,骄傲地挥舞着鲜红色的魔爪,在夜空中舞蹈,扭动着,弯转着,围绕在火焰旁边的树开始转动脑袋,猎猎作响,伸展的枝桠好像一个令人憎恶的挡路者。
“他在火堆里,火堆里。”劲哥突然大吼了一声。
“老天,火堆里面有人,是黑煞。”茶蛋放声大叫。
“快救火。”我大叫了起来。
麻黄想冲进火堆把黑煞捞出来,可刚刚踏进火堆一步,头发就被烧焦了,烫伤的两颊涨的鲜红。
呼啸的山风让火势愈加猛烈,我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焦臭,火焰开始噼啪作响,烈火正在无情的焚烧黑煞的脂肪,如食尸鬼般撕咬他残缺不全的肢体。
四周的树木在火焰的映衬下无比惨白,撑开的枝桠,犹如地狱的魔鬼,狰狞的张开大口。
梳子和小白用脱下的内衣包住火堆四周的滚烫石头,很久,才把火焰砸灭,借着散乱的火星,可以看见火堆中心有一具不成人形的焦炭。
“黑煞。”劲哥有些悲戚的叫了一声,他在火堆中挑起了一条银质链坠,“我发誓,这是黑煞的,他说是他远在法国的女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爱丽丝,是那个恶灵。”花皮突然大喊。
此时,花皮脸色惨白的比四处飞散的灰烬更甚,他一屁股跌倒了地上,浑身发抖,“传说爱丽丝的恶灵掌握着最神秘的刑杀之法,是一种永久禁锢魂魄的邪恶诅咒,以五行命名,先是洛克,死者床上,木杀之刑,接着是黑煞,火杀之刑,然后,很快就会轮到我们,我们都逃不了…谁都逃不了…。”
“你这个混蛋疯了”劲哥大吼着,“爱丽丝死绝了,死绝了。”劲哥双眼变得一片血红。
“也许他是对的。”麻黄张开嘴巴,失神念叨。“黑煞他没有理由自己点把火烧死自己。”
“我更相信,那个杀手,就在我们中间。?”小白冷冷的哼了一声,“当我们外出找食物的时候,他回来了,然后杀了黑煞,把他丢到火堆里面。”
我举得脊柱上一阵发凉,浑身一阵发颤。
“我不知道,别问我。”劲哥哭丧着脸,猛烈的摆手,“也许这家伙疯了,自己跳进火堆里。”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花皮声嘶力竭的叫喊着,“爱丽丝的恶灵已经盯上了我们。”
“无可救药。”茶蛋嘲弄的走到一边。
密林里参天的大树间不断传来夜鸟的嘀咕声,树叶被风刮的尽是“吱吱吱”“沙沙沙”的响声,就好像正在说着我们的什么事情。
此时,我再也坐不住了,于是站起来说道,“我们去找食物,是谁先回来的。”
“是我和劲哥。”茶蛋率先举手,“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黑煞,等我们走到古堡门口去找他的时候,梳子和烟斗刚好回来。”
“没错,我们白去了一趟,无功而返,但是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因为我看到了花皮和麻黄在森林里寻找什么?”烟斗说道。
劲哥握紧了手里的猎刀,“你们在找什么。”
“我们在找食物啊。”麻黄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在大厅窃窃私语,你们在密谋什么?”
“劲哥,我用性命保证,花皮绝对在装神弄鬼,他和麻黄,一定是在找什么,但觉不是食物。”烟斗恶狠狠的瞪了花皮一眼。
“那你看到我们回来杀黑煞了吗?没有吧。”麻黄冷冷的哼了一声。
众人没有在说话,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晚来临了,大家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嗷”
那时,从近处传来了奇怪的嚎叫之声。
我瞬间被惊醒了,随即跳了开来,那声音好像是麻黄发出来的。
“麻黄和花皮不见了。”烟斗说道。
“去看看。”劲哥说。
夜色下被烧毁的古堡更是荒凉芜杂,蹲踞的幽暗森林,全然没有白天那种温和,看上去像一个吃人的黑暗空间,要将古堡之内的所有人逐个吞进腹中。
穿过树林,蜿蜒伸向旁边的小路,那道断断续续的声音就在悬崖边缓缓消失,那绝非虚无缥缈之物,更像是一种刻意而为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