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脑里，琐碎，堆砌，一点点，一滴滴，渐渐填满缝隙……”

是谁在唱歌？

林云歌混沌中苏醒，差点忘记了她现在有多么卑微。

她不希望自己再去耽误顾璟行，却记得海雅和顾璟行之间纠缠不休，心心念念，她可以做出一个决断。让顾璟行死心。

但是，她恰恰忘记了一件事。

顾璟行有多爱他，有多深情款款。现在，就有多执着。

理所应当的，顾璟行把林云歌囚禁起来，她和顾远洋假意结婚后，她就和顾远洋一起暂时居住在她的家里。

顾母和顾父对此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们偷偷结婚的事情。

林云歌收敛心绪，她知道不应该这样的。

可是执着就是一个圈，没人能够逃离。

嘈杂又清晰的轻声簌簌敲击心房，无人应她，林云歌机械性地吞服下奥氮平，白色的瓶子滚动着坠落下来像是，像是……像是什么呢？

林云歌忘记了……

滴答滴答的是水声，顾璟行湿漉漉的短发擦着林云歌的脸而过，鼻息间纠缠的是银色山泉尾香，恰到好处的麝香及檀香木的缠绵，却能嗅出微不可察的甜腻。

睁眼凝视他，他勾唇温柔抚摸我的长发，像是玻璃水晶里模糊的闪片，轻薄的光泽蓦然消沉，浑浊覆盖迎着身躯跌入甜腻的果酱罐。

“夫人……夫人。”

顾璟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林云歌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但是一切都没有标准答案，此刻，只能说：“我已经和你离婚了。”

话仅仅在此刻绽放。

顾璟行寒眸轻轻绽放，他勾唇一笑。

他说：“没关系，时间还长。”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手机明明亮亮的光在睫状肌上再次折射，投上视网膜的倒反光斑坠下，无法勾起细胞拼接组合的记忆，是森林里的的缥缈星光。

温热的气息飘忽而至，顾璟行经常在这个，林云歌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家里待着。

林云歌伸手点戳在他的胸口，不介意给他留下明显的记号，指尖划破他的肌肤，他低低地冲着我笑，柔情地垂头吻向林云歌的指尖，吮吸着由胸膛浅淡伤口迫出来的血液，甚至顾璟行乖巧地挑眉等待在林云歌的下文。

这是一种妥协。

林云歌侧着他的面颊，攀附着坚实有力的身躯，一边亲吻，一边将心中扭曲盘旋而生的诗句日复一日的吟唱。

爱意的目光炯炯应战，我在想，他温柔的目光是否能够承受我的肮脏？这混浊的梦是从何时开始潜滋暗长？

林云歌不知道。

她想林意了。

所以她沉沉浮浮间，只说道：“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小意啊。拜托了，顾璟行。你可以把我囚禁在这里，让我不能出去，但是我想看看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