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和加湿器的水雾一股脑地往脸上扑，在热可可的味道里，她才感到一点温暖的知觉。

林云歌而是坐在旁边的工位低头修改文件，咬着笔盖，眉心都很苦恼地聚在一起。直播是播放给她看的，待会将有谁敲门来送新炒的米粉，椅子上的抱枕是粉红色的HelloKitty。

市中心的花火会开始了，月光穿云而过，照亮了办公室的一大片玻璃。

顾远洋从不为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因为她做的所有都是按计划而定一步一步来的，但是今天却出乎意料的……失策了。

几天前，顾远洋看着那个笨蛋努力思考怎么说服她去作为嘉宾参与HBS节目，还为此做了一厚厚册子，随意翻开再仔细看了一下，简直是漏洞百出。但是……

一想到她辛勤许多只是为了自己而已，心情莫名好多，便勉强答应了她。而后果然看到她欢呼雀跃的样子，生活鲜动的像一只可爱软萌的小兔子。

顾远洋轻轻安抚了兔子，并在她受惊的反应中送她回家。

到了节目录制那一天，她被引进一个黑暗狭小的屋内，眼前留有的只有透过一扇门散发而来的稀疏光线。

那个笨蛋不知道怎么样了……

顾远洋没有思考，直接抬脚向门踹去，作为道具的脆弱加上自己锻炼的力量成功让它轰然倒地。出屋后寻着传来耳边的呼喊声直接前往她的房屋——找到了。

“你也知道自己傻。”

顾远洋指责林云歌几句后让她稍稍退远，便用相同的方式将门打开。为了防止她丢下，不管是否在拍摄中紧紧握住她的手，而且就算被拍进去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走步路途间遇到一个黑衣人，抬脚朝他奔去，并大声询问出口在哪。

意料之中没有回答，反而跟着他跑到了一破旧屋内。

破碎的墙壁摇摇欲坠，多年没擦洗的桌子布满灰尘，几瓶烧瓶装着试剂搁置在上面。

啪。

是什么碎裂声。

顾远洋抬眼看到眼前的人趴在桌面上，白色液体从玻璃瓶中倾斜而出，灼在地上，烫在她心里。

“我后悔了。”

后悔让他们接触你，后悔让你接这个任务，后悔答应同意去做嘉宾……后悔让你在这差点受伤——不管怎样，快点走吧，远离这里。待出去之后。

顾璟行再好好算账。

之后一直小心护着她。

顾远洋和林云歌一齐穿过这颀长的楼道走廊。一个、又一个。

林云歌看着身周的阴沉灰暗的色调渐渐褪去，来到另一布满废弃物的一条长龙。这里的一切都给自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知不觉想到小时候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