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城的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令姜妱一时愣在了当场。
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姜妱都觉得有必要一试,便向对方郑重地说道:“我是想请你帮忙引荐,我想见一见贵派的云掌门。”
风一城这次很爽快地回道:“这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我不明白,你贵为中州派掌门之女,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父母见到家师,为何舍易求难?”
听闻“家师”二字,姜妱此刻方知,原来风一城是云傲千的弟子,以前跟他相处日长,也没见他透露这方面的信息。
姜妱回道:“原因很简单,我不想事事都求父母,有的事情,我要学会独自去解决。”
姜妱能说出此话,足以证明,她确实改变了,或者说她已经成长了。
这个答案让风一城很满意,他没有继续刁难姜妱,而是真的带着她去求见云傲千。
有了风一城的引荐,此事变得容易许多,姜妱很快见到了云傲千。
第一次见到云傲千,对方就带给姜妱一种沧桑感和可亲感。
表面上看去,他已是一名八旬老者,头发和胡须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很难相信,这会是云四娘的生父,恐怕说是她的爷爷,也不会让人怀疑。
由于姜妱见到云傲千后,一时愣了神,一旁的风一城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道:“妱妹妹,你千方百计地想要求见我师傅,如今见到了,怎么反跟个木头人似的。”
姜妱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了,姜妱连忙向对方表达歉意,“云掌门,晚辈因第一次见到您,倍感亲切,一时看得出神,还望勿怪!”
云傲千大笑一声,“无妨,你是一城引荐的人,听一城说,又是修仙大会上的魁首,还是姜掌门的女儿,就凭这些,你想看多久都没有关系。”
闻听此言,姜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老夫喜欢直来直往,我就直接问了,你千方百计地想要见我,所谓何事?”云傲千开门见山地问道。
姜妱看了一眼旁边的风一城,拱手回道:“云掌门,因为晚辈所说之事颇为机密,还请您允许我与您单独相谈。”
云傲千笑道:“场上只剩下你我及一城三人,老夫从未将一城当作外人,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为了让姜妱放心,云傲千在他们的周围布置了一道结界,如此的话,就算有旁人在场,也断然不会听到他们谈话。
既然云傲千都不介意,姜妱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便向云傲千说道:“晚辈所说的事儿是跟您的女儿云四娘有关!”
此话一出,云傲千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了,换做了一张僵硬的脸,就连一旁的风一城也颇为诧异。
“看来这丫头定是疯了,居然胡言乱语,她怎么可能知道云师姐的事儿,还请师傅准允,弟子这就带她下去。”风一城神色慌张地向云傲千请示道。
姜妱不知道,云四娘是云傲千的忌讳,别人在他的面前提都不敢提,而她却要谈及云四娘的事儿,自然会触动云傲千的逆鳞,这就是风一城作此反应的原因。
姜妱不知情,还未待云傲千回复,便冲着风一城说道:“我怎么就不知道了,前段时间,我身陷幽冥教,见到过云姐姐,对于她的近况,我最有发言权。”
姜妱毫无顾忌地说出这番话,她虽然说得轻松,却把一旁的风一城吓得不轻,他不停地向姜妱使眼色,可姜妱浑然不觉。
没办法,风一城只好向姜妱大吼道:“住口!”
吼住了姜妱,风一城正准备再次向云傲千请示,没想到云傲千却直接对他说道:“让她说!”
云傲千已经发话,风一城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在一旁静观其变,但是他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放松,手心里还渗出了汗水。
姜妱自认为得到了云傲千的支持,不再有任何的顾忌,很快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一块玉佩,见其样式,正是云四娘当初交给她的那一块。
姜妱双手捧着玉佩,呈现在云傲千的面前,大声道:“这是云姐姐亲自交到我手里的玉佩,她让我出来之后,务必亲手交到您的手里。”
云傲千右手一握,玉佩离开姜妱的手心,自动飞入他的手里。
如此,他才看得清楚。
见到此玉佩,云傲千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感情,有哀伤,有愤怒……
紧接着,姜妱又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封信,也是云四娘寻机交给她的。
姜妱将信呈上,“云掌门,这是云姐姐的亲笔书信,她让我转交给您,说您看完这封信之后,就会明白一切。”
云傲千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旋即冷笑一声,左手一握,书信落入他的手里。
姜妱原以为他会就此拆开,没想到他却当着姜妱的面,亲手将书信撕成了碎片,并冷声道:“你要记住了,老夫这一生从来没有一个叫云四娘的女儿,所以你以后休要在老夫的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否则的话,即便你是外门弟子,老夫也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