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吧!”严正厄交代了一声,率先迈开步子,向着地下走去,郭牧犹豫片刻之后,紧紧跟了上去。
当他整个人刚进入地下,原本移开的墓碑重新合上,使得洞口再次被封住。
好在里面的火光足够明亮,郭牧可以准确地锁定住严正厄的位置,并紧紧地跟在其身后。
走过梯子之后,便是一处狭小的过道,过道不长,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
而这尽头处乃是一间足够宽敞的地下宫殿,宫殿四周的墙壁上,燃着数盏长明灯,使得这里灯火辉煌。
宫殿之内放置着不少的金银珠宝,上面已经积满了不少的灰尘,由此可见,这些东西已经旷置了很久。
见到这豪华的地下宫殿,郭牧的心中不得不感叹,这有钱人家的人就是不一样,就算是死了,住的也比不少的活人要好。
惊叹之余,郭牧的目光落在了宫殿中央的棺材上,光是这棺材,也价值不菲,虽然有些年月,可依然保存得十分完好。
想来这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严夫人了,算算时间,现在的她恐怕早已化作了一堆白骨。
此时此刻,严正厄已经走到棺材前,他用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棺材,脸上流露出伤感的神情。
郭牧想来,严夫人已死十九年了,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将自己的糟糠之妻忘得一干二净,而严正厄现在所流露出来的感情,似乎在说明,他依然深深地爱着她。
这是何等可歌可泣的感情,让严正厄独自一人坚守至今,而且至今都没有再娶。
到了这一刻,郭牧隐隐约约体会到了,正是因为严正厄对其夫人用情至深,所以他才会恨郭不通入骨,不惜将他活活打死。
想到这里,郭牧有些理解了严正厄的所为,毕竟设身处地,倘若有谁侵犯到了姜妱,他恐怕也会与之拼命。
稍后,郭牧收敛起自己的思绪,缓步走到严正厄的身边。
严正厄的目光被郭兄吸引了过去,道:“你来帮我,将这棺材盖推开!”
闻听此言,郭牧心中顿时一惊,“死者已矣,你这样掀开棺材盖,怕是会惊扰到死者吧。”
严正厄冷声回道:“十九年前,你所谓的父亲也就是这样撬开了我夫人的棺材,他当时可没有这么想。”
此话令郭牧无言以对。
既然严正厄执意如此,郭牧不再反驳,协助他将棺材盖推开。
此时,棺材内的一切一览无余,里面除了尚未完全腐蚀掉的衣物之外,只剩下一堆白骨。
见到这一幕,郭牧不禁有些感慨,一个人纵然活着的时候再风光,死了之后也与其他人并无二样,最后都是化作一堆白骨。
郭牧尚且如此,严正厄更是感慨,或者说感伤,这个时候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眼变得湿润。
“凝薇,为了弄清楚真相,相信你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严正厄温声道。
郭牧还是第一次看到严正厄如此温柔的一面,令他对严正厄产生了新的看法。
郭牧不解,打开棺材与扒开真相究竟有何关系?
正在郭牧疑惑不解之时,严正厄说道:“现在,我就当着凝薇的面,把你不知道的真相告诉你。”
郭牧早就在等真相,故洗耳恭听。
严正厄开始缓缓说道:“重阳城的人皆知,十九年前,夫人是难产而死,临死之前诞下一麟儿,就是后来的水寒。”
对于此事,郭牧自小就听说过,所以这并不是秘密。
然而,到了这里,严正厄忽然话锋一转,“其实,那不是事实的全部,夫人是难产而死,但是临死之前并没有将孩子诞下来,最后落得一个一尸两命的结局。”
听到这,郭牧面露惊讶之色,如果对方所言是真,那严水寒又是谁?
严正厄看出郭牧心中的疑惑,接着说道:“想必你一定很奇怪,既然孩子死了,为何又冒出一个严水寒?原因很简单,因为当时,我严家已与封家结为姻亲,且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曾经引起过天地异象,早就在重阳城盛传开了,所以他必须降生,一来可以给严家带来无限的荣光,二来可以继续维系与封家的姻亲关系,对严家百利而无一害。正因如此,我才想到了抱养别人家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来冒充,并对外宣称夫人临死前产下一子,这个被抱养的人正是水寒。”
这些事情对严家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如今被严正厄透露出来,确实震撼到了郭牧,使得郭牧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