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过后,云傲千开始提及正事,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近来魔教在我西岳派的地盘异常活跃,令我不胜其烦,我曾暗中让一城去调查过此事,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我知道,你和严水寒至此,怕也是奉命暗中调查魔教,不知道你可有发现些什么?”
纵然发现些什么,也理应回门中回禀,不应该告诉别人,所以云傲千的问题令封雪晴面露为难之色。
云傲千看在眼里,知道她心中的顾虑,解释道:“老夫知道这样问你,恐有些不妥,可五派同气连枝,面对魔教之时,更应如此,唯有将各方所知道的信息分享出来,我们才能从中找到对付魔教的办法。”
云傲千说得在理,封雪晴想来,就算将来掌门知道了此事,也理解她今日之所为。
于是,她放下心中的顾虑,回道:“云掌门,诚如您所说,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魔教一事,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
说到这里,云傲千和风一城都来了兴致,选择侧耳倾听。
封雪晴回道:“众所周知,此次魔教专挑小门小派下手,而且出手狠辣,不少门派惨遭灭门,大家有没有想过魔教为什么这么做?”
一旁的风一城回道:“自然是因为我们上次剿了他们的老巢,并令他们损失惨重,再加上后来处死他们的守护魔兽,他们必然怀恨在心。可是他们又奈何不了我们五大门派,只好专挑小门小派下手,搞得天下正道人心惶惶,以此作为一种报复手段。”
闻言,封雪晴点了一下头,“不错,风公子所说的代表了最普遍的看法,可我始终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惊天大阴谋。”
听封雪晴这般说,两人的面色陡然一变,风一城问道:“何以见得?”
封雪晴沉思了片刻,回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源于几个发现,其一,魔教存在这么多年,与五大门派交战无数,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惧怕五大门派,他们之所以选择对小门派出手,我认为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了减少伤亡,从那魔教十恶人敢设计引贵派的人前去,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其二,魔教专挑小门小派下手也就罢了,可为何局限于这个区域,其他区域并没有传出魔教滋事的消息,仅仅是因为这里的小门派众多吗?这显然说不通,要知道魔教的教徒遍及天下,倘若真的想复仇,不应该局限在这个区域才对,我推测魔教选择这个区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其三,魔教若仅仅是为了复仇,他们的目的早就应该达到了,可如今大半年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丝毫要消停下来的意思,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是想重新掀起一场正邪大战。”
云傲千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神色不免感到有些惊讶,以前的他都把这个问题看得太简单,如今听封雪晴这么分析,好像觉得是那么一个道理。
倘若封雪晴所言是真,那这件事可就大了,云傲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
当然,这毕竟是封雪晴的推测,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作为支撑的情况下,谁都可以提出心中的质疑。
“封姑娘,你是不是过于小心了,现在的魔教远不及以前,他们哪有胆量去与正派进行一场世纪大战?”风一城质疑道。
“非也,表面上看,魔教虽远不如前,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魑鬼王一脉被灭,还有其他三脉,倘若联合起来,虽不及五大门派的联合,可若是与其中之一比起来,那也是不遑多让。更可怕的是,其他三脉在暗,我们在明,他们摸清了我们的底细,而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现状,过去了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他们发展成了什么样子,万一这些年来他们在暗中积蓄力量,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预期,到时候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免不了吃亏。”
封雪晴言之凿凿,丝毫没有夸大其词的意思,令云傲千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
趁着这时,云傲千向封雪晴问道:“你除了作出这些合理的推测以外,可否发现什么确凿的证据?”
封雪晴点头道:“确凿的证据倒没有,不过我们曾经从一名级别不低的魔教徒口中探知,他说幽冥教将迎来改变,整个修仙界将引来改变,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服毒自杀了,以致我们没能知道更进一步的信息。不过他的话始终令我难以心安,改变不就意味着动荡吗,我据此更加断定心中的猜测,幽冥教必会在近期有大动作。”
听到这,云傲千只是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不置可否,紧接着问起了下一个问题,“那你可有猜到魔教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对此,封雪晴摇了摇头,“我所能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这倒也是,魔教的意图若是这么容易被猜出来,那云傲千就没必要这么头疼了,他刚才的问题仅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既然对方不知道,云傲千没有追问。
他把目光落在身旁的风一城身上,并说道:“一城啊,你就把你这些时日所调查到的有关魔教的一切都告诉封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