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城,严府,夜幕笼罩了整个府邸。
在夜色的掩饰下,严正明带着一队人悄悄前行,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剑,目露凶光。
看他们偷偷摸摸的样子,不像是在做什么好事。
他们走到郭牧的房门前才停下脚步,严正明见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便示意两名手下上前。
两名手下互视一眼之后,同时上前,见其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发出一丁点响动。
二人走到油纸窗前,其中一人向食指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手指戳穿了窗户纸。
做好这一步之后,他再把头探了过去,将一只眼睛对准缝隙,在确认郭牧已睡下之后,便转身向众人做了一个“好”的手势。
严正明微微点了一下头,那下人会意,很快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根竹管样的东西,沿着那缝隙戳了进去。
稍后,他含住竹管的另一头,并向竹管里吹了一口气,丝丝青烟从竹管的另一头冒了出来,飘散于屋内。
毫无疑问,他们似乎正在给房间里的郭牧下迷药。
严正明见那下人得手,赶紧令其将门撬开,随后每个人都用黑布蒙上了口鼻,小心翼翼地摸进了屋子里。进入屋后,他们的目标一致,直奔床而去。
由于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们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床,根本看不到人。
众人到了床沿之后,便向床上乱砍一通,出手毫不留情,看来意欲致郭牧于死地。
严正明料定郭牧已被乱刀砍死,故而令人点起了油灯,在灯光的照耀之下,众人得以看清楚,原来床上根本就没有郭牧,只有被他们已砍成碎块的棉被。
见此情形,众人皆面色惊愕,严正明更是暗道不妙,一种不安感由心而生。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如同鬼魅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众人的身后,除了郭牧又是谁。
郭牧在众人未察觉之际,身形一动,化作一阵风在众人周旋,并给每个人下了一道禁制。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出手的人是谁,便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下完禁制之后,郭牧回到原先的位置,好像刚才未曾移动过分毫。
此时此刻,严正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两滴汗水从耳后哗哗流下,看来是受到了不轻的惊吓。
“是谁?快放了我等!”严正明虽然料定是郭牧,不过在没有看到他本人之前,自然无法确定,只好问道。
郭牧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到严正厄的面前,看到郭牧这张坚毅的脸,严正明再无之前的嚣张之态。
郭牧伸出手,一把扯掉了严正明脸上的黑布,得以确认严正明的身份。
他似乎已经料到这领头的必是严家的重要人物,故而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而是笑了笑,随后走到其他人面前,将每个人脸上的黑布均扯了下来。
做完这一步之后,郭牧回到严正明的面前,双手交叉抱胸,就这样盯着对方,一言不发。
严正明心里发虚,最后不得不大声说话以为自己壮胆。
“姓郭的,别人没认出来,老子可认出来了,你就是那个郭不通的野种,没想到十年之前没把你摔死,十年之后让你找上门来,你与我严家有血海深仇,到此绝对不安好心。”
“所以说你就先下手为强,欲置我于死地?”郭牧笑道。
“是又如何,老子知道你现在本事不小,只好装作不认识你,趁着你睡觉之时,再用迷药将你迷晕,如此方有成事的机会。”
听罢,郭牧点了点头,“计划是个好计划,只可惜你不知道,本人已百毒不侵,这寻常的迷药岂能奈何得了我。”
“唉——!”严正明长长叹了一口气,“终归是棋差一招,现在老子落入你的手里,知道难以活命,你就给老子一个痛快吧。”
说到这,严正明闭上双眼,一副受死的样子,从这一点来看,他倒不失为一个汉子。
郭牧本就没有取他性命的想法,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放了他,故而说道:“我要你性命何用,这样吧,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饶了你一命。”
若是有活命的机会,严正明自然不会错过,睁眼问道:“什么问题?”
“第一,别人都没有认出我来,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在郭牧的认识里,严家中人皆以为自己早在十年前就跳崖身亡,再加上自己又变化很大,不会有人认出来才对,除非是知情人有意告知。
不曾想,严正明一口咬定道:“你与郭不通之子的姓名同名,这就足够引起我的怀疑,再加上你与他长相相似,所以我就此确认你的身份。”
这个理由略显牵强,倒也说得过去,郭牧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第二,选择在半夜对我痛下杀手,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授了别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