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悠悠醒转之时,已是到了黄昏,虽然心痛已消,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
恰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就那么几个,郭牧已推断出来者是谁。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撤去结界之后,打开了房门。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除了是姜妱又会是谁?
姜妱不请自入,先打量了一眼四周,随即将目光锁定在郭牧的身上,道:“羌先生,我能感觉得到,在我刚才心痛发作之时,有人助我缓解了这种痛苦,我想来想去,知道这个秘密且能够做到的只有你。”
郭牧知道瞒不过她,故点头承认,“不错,是我,我留下来的唯一目的便是帮你治病,在你需要我之时,我自然会出现。”
姜妱默不作声,缓步走到郭牧的面前,犀利的目光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眼孔,锁定住郭牧的双眼。
“我实在想不通,在这一年里,我每次发病之时,你都能恰巧地出现在我身边,你能解释一下这种现象吗?”
郭牧不敢与姜妱直视,赶紧把头转过去,回道:“盟主,我说过,我留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替你治病,自然会对你的病情格外关注,适时出现在你的身边再正常不过。”
对于这种牵强附会的解释,姜妱显然不会相信,再次问道:“那为何每次帮我治完病之后,你都会不告而别?”
郭牧沉默了片刻,解释道:“因为你所患之病非同寻常,我每次帮你看完之后都会大伤元气,所以急需赶紧回来调养。”
听了这番解释,姜妱笑了几声,道:“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郭牧微微点头。
姜妱开始说道:“我每次心痛发作时,你都能适时出现,我想来想去,还存在一种可能,那便是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
郭牧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辩解道:“以盟主的本事,我若在旁监视你,你会发现不了?”
姜妱摇头道:“那可不一定,一切得取决于你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话音落下,姜妱忽然拍出一掌,正好击打在郭牧的心口上。
郭牧虽已提前感知,也能及时作出反应避开这一掌,可他为了让姜妱释疑,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硬生生地抗下了这一掌。
姜妱实力不俗,这一掌直接将郭牧击飞,撞击到墙上才停下来。
姜妱略感诧异,缓步走到郭牧的面前,问道:“你为何不还手?”
此时,郭牧的嘴角已渗出一口鲜血,他强撑着站起来,回道:“我看病可以,可论起打架来,又怎么会是盟主的对手,就我这点微末道行,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好。”
姜妱听罢,只得暂且将心中的疑虑放下,并从身上掏出一颗药丸,递给郭牧说道:“把这药丸服下,你的伤势便能很快好起来。”
郭牧笑道:“你恐怕忘了,我可是一名医者,还需要用到你的药吗?”
话罢,郭牧迅速掏出一颗药丸给自己服下。
姜妱这才意识到不妥,有些尴尬地将药丸收起,稍后说道:“我伤了你,已无脸面要求你为我看病,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郭牧全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再者,就算姜妱有意赶他走,他也不会离开的,故回道:“盟主,你若真对我下重手,我恐怕早就已经死了,所以对于此事,你不必介怀。再者,我走遍天下,难得碰到这样的怪病,在没有给你看好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姜妱听罢,略感诧异,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那随便你吧!”
此后,姜妱不再多言,忧愁的目光看向屋外,若有所思。
郭牧察觉到了姜妱的异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记得曾经对你说过,心痛病由心而发,想来你必是遇到了足以影响你心情的大事,才会导致今日心痛发作,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影响到了你?”
姜妱转头看向郭牧,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问道:“知道这个答案跟你看好我的病有关联吗?”
郭牧斩钉截铁地回道:“当然有关联,此病既然由心而发,在任何药石无用的情况下,我决定从你的心理上入手,或许会有奇效。”
姜妱摇头道:“放弃吧,我的心早已经死了!”留下这句话之后,姜妱没有给郭牧任何回应,迅速离开了房间。
人虽已走,可这句话一直萦绕在郭牧的耳边,令他异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