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也是韩固金昨天才知道。
他本是想离开,但是帝都的大门不让他走。里里外外竟全是老爷子的人,不让他离开。哪怕是乔装,也会被很快识出来。
韩固金琢磨着,四皇子常往城外晋王府去,自己若是能……哪怕是躲在四皇子的马车下面,也能够出城啊。
这一点就要靠眼前这个小兄弟了。只要她答应,那凡事好办呀。
君梓琳沉默不语,伸手抿了口茶,站起身来自屋内踱步。
说起来这所院落倒是精致,屋内的陈设亦算得上可以。桌椅俱是红木打制,尚有八成新。内室的的床榻也是上等雕刻镂空。而梳妆台上虽空空如也,但也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关于韩固金这个登徒子,当初君梓琳的一副老鼠骨架,就把他吓得腿软。她深知此人秉性不过是只软脚虾罢了。
思绪至此,君梓琳目光触到不远处的梳妆台上的一层土尘。但隐约散发着其他的颜色。走上前去,她以雪白帕子沾拭,看到帕上落下一团斑点似的胭脂红。
连忙将昨日在富贵布庄所沾到的胭脂一对比,竟是一模无二。
外面韩固金正等着她的回复,冷不防看到她疾步而来,当下大喜,起身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答应我了……”
“韩固金!这里的胭脂是不是你买的?连同那富贵布庄的胭脂也是出自你手?快说!”
猛然触到她那严酷的眉眼,韩固金顿时软了下去,往旁边一坐偏头愤道,“你们怎么都问同一个问题?郑小姐的死与我没干系,让我说几遍啊!”
这话一出,君梓琳猛一激灵,走上前一把捉住他的领口往上一撸,“还有谁说过?快说!”
“老爷子呗!”
韩固金没半分躲闪,正大光明道,“郑小姐不就来了趟布庄就死了么,那也不是我干的呀。她死的时候,本公子还跟小妾在快活……”
啪!
君梓琳巴掌扇过去,终于把他那淫秽之口给阻断。
韩固金挨了一巴掌,顿时气得跳起来,他身形修长,冲上来便朝君梓琳压上,双手并用掐她的脖子,“小子!本公子忍你如此放肆,已经很久。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今日你敢打我,就得尝尝后果!”
他大掌蛮横死死掐着君梓琳的脖子,君梓琳闷哼一声,呼吸被阻断,顿时翻起白眼。
她竭力撑着,手上一动,嘴角冷笑断续道,“如果不怕死……你就再用点力气!”
韩固金不明所以,可当感到胸口那尖锐的刀锋,直朝他肉里面逼近。配上君梓琳狰狞的森笑,他惊得毛骨悚然,急急松开她。
“咳咳!”
被放开后,君梓琳咳了数下,手中的解剖刀已经染上了一缕鲜艳的色彩。她睨了眼对面的韩固金,冷冷勾唇,“韩公子,看来你还挺不老实。既然如此,就随我去刘大人那里走一遭。至于出帝都城嘛,还是先把你自己的嫌疑洗清再说!”
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韩老爷子不让韩固金出城。这是免于他被怀疑的一条自清方法。
一旦出城,犹如逃跑,反而加深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