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在冷冷盯着这儿的章然水,心下不屑。
君梓琳想离开国公府,回到大将军府,简直做梦!自己的娘亲死了,所有害死娘亲的人都休想逍遥法外!
只不过……马嬷嬷竟自杀了。
章然水抿起唇,黯然。走到定国公身边,抱住他的手臂藏起了自己的脸。娘亲死了,马嬷嬷也死了。现在二哥还在外地,让她依靠谁?如果不能定下章睿苑之罪,甚至是给了他翻身的机会。那以后呢,不仅她有危险,就连哥哥这个定国公世子之位也保不住!
此际在吕氏院内的章睿苑,亦是愁眉苦脸。
“母亲,孩儿觉得君梓这许多年来的痴傻,都是假的。”章睿苑攒眉,捏着筷子,却是吃不下半粒饭去。只要一想到君梓琳有可能是装傻,他就有股恶心之感。
吕氏不以为意,只劝道,“不论怎样,苑儿你今日做得不错。最起码在外人面前,你要做出对君梓琳极好的样子。如此一来,哪怕是君梓琳犯罪杀了人,你的表现也只会让人认为是痴情不悔。而君梓琳就不同啦:她被封郡主,时间不长却杀人染血。纵危害皇上再偏爱于她,她也不是真正的公主,无人肯维护她。皇族也不可能容忍一个手染鲜血的郡主。等待着她的,只有身败名裂!”
说罢之后吕氏颇为得意地瞧了眼自己儿子,“苑儿啊,你不是一心想摆脱那个傻子么,现在便是机会。瞧着吧!”
定国公派来的人远远在外面守着,根本听不见这对母子在说什么。
只是看到夫人吕氏眉飞色舞,但是大公子则是眉心紧锁,似是并不高兴。
那一碗被泡了残片的水,牵去的狗儿不过舔了几下,当场便四蹄朝天,翻了白眼。
文藻命仵作验尸,亲自让人把那碗水收回来。仔细端祥着那纸片,他娓娓道来,“这残片上,果真有毒!”
刘行双眼放光,知道自己猜对了,立马接道,“文大人,看来是马嬷嬷杀了三姨娘才是!这纸片便是铁证啊!”
“胡说!马嬷嬷一向最忠诚,她不可能杀我娘!”章然水跺跺脚,尖锐否决,“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去问责凶手,却偏偏把罪责往一个无辜被逼死的老嬷嬷身上推。要你们来查案,究竟有何用?!”
定国公听了这话,当下沉了脸。他并没有反驳章然水,反而看向面前的两位大人,只阴沉道,“不错。老夫并非普通百姓。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两位大人该不会是想替什么人做掩饰吧!”
说着他也朝君梓琳望去,那满眼饱含的,尽是对她的怀疑。
谁知君梓琳轻笑了下,正欲开口。忽地便见那倒在地上,本已死去的狗儿,居然四蹄翻起,站了起来。它在原地抖了抖身,叫了声。之后便健健康康地跑开了。
满院子的剑拔弩张,此刻犹如被消解了般,静得针落可闻。
刘行:“……”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定国公更瞪大了眼,冲文藻质问,“这怎么回事?!那碗里面不是砒霜?怎么连狗都药不死?!”
君梓琳轻轻一笑,随即笑道,“那残片上正是砒霜。看来是有人买了假的砒霜来喂三姨娘。所以三姨娘吃了砒霜之后没死,最后又来了个吞金自杀,这才死成。你说是不是这样啊章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