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现在,皇上赐婚晋王,而您是晋王的正妃。若是皇上处置了您,必定有害于晋王。所以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皇上的原谅!”
“哦?”君梓琳初听这个提议,略异了下,以为自己耳朵背,没听清楚。
“请求皇上的原谅!”刘行再度慎重正式地建议道,“这案子在刑部已经被文藻定下来,只有找不到确凿的翻案人证物证,娘娘您想洗脱罪名,已经很难。现如今趁时机认了这案子,不再费神,谋求其他的出路才是最重要的呀!”
君梓琳点头,现在她明白刘行的意思了。
让她也背下这个黑锅,承认害了绣妃娘娘腹内的孩子。
刘行见君梓琳模样,认为她已经听了自己的劝,当下便建议即刻进宫认罪。
“刘大人,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世上要有仵作、律法乃至像你这样的官员么?”君梓琳深吸口气,轻声问道。
刘行不解,但只听见君梓琳的声音,轻柔得仿佛羽毛般,柔柔地拂过心头,令人心下忍不住软了下。他忍不住抬眼看她,静心听她所言。
“这世上只要有人,便会有不轨陷害与冤屈和不甘。律法便是惩罚那些犯罪之人,而官员则必要禀承公正之心,才能为老百姓申冤。”君梓琳轻叹一声,目光幽幽地望着面前的刘大人,“如今我是晋王的王妃,身份比普通的百姓还要高,可是像我这样的人,有冤犹不能得到申,刘大人想想那些在底层的老百姓,他们呢?”
‘如果人人都像刘大人这般,找不到凶手,便随便寻一个人劝其认罪。那么这置律法何地,置皇上于何地,刑狱全是冤案,刘大人所图的又是什么呢?’
“莫非也是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说到这,君梓琳扭头冲窗外看了眼,神色满是疲惫与无奈。
刘行极聪明,没想到君梓琳会如此说。
而看她的眼神,莫非是在暗示文藻。
文女官之死,刘行是很知道的。但是文藻却并没追查出什么来,对外界传说是女官自杀,究其因,却是无由。
“那,娘娘是打算如何呢?”刘行见自己劝不动,当下只得反问。
这世上本就没有至清至白的事。
水至清则无鱼。
像绣贵妃之事,根本就查不清楚,就算查清楚,对大家也没好处,何况这事也忒费力,更有一班阻扰力量。
现在君梓琳又没了周烬相护,怎么查?
就靠她这单薄的力量?
还是说冠勇侯和四皇子因为喜爱她,个个都愿意为她出马效力?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一回事,肯为这个女人付出却是另一回事。刘行觉得君王妃还是太单纯了点。
君梓琳想了想,却并没回答,只伸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胸腹之处,那里尚留溅着几滴鲜血。
她眯了眯眼,淡淡说道,“我要亲手查出绣贵妃腹内孩子的真相。若皇上要杀我,需也要我死个明白。”
“娘娘,何必呢?”
君梓琳冷冷盯了刘行一眼,转而掀开被子。
她提步朝外走,见刘行还不动作,她回眸睨了刘行一眼,冷声问,“还不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君梓琳朝外看了眼,发现之前在屋内的二人已不在。她冲刘行吩咐道,“刘大人,你去弄些饭来,只要吃饱才能干活。”
她垂眸朝刘行掠去,微眯的杏眸隐约闪动着凌厉的光彩。
刘行心神微震,此际才感受到君梓琳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