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郑普徙明白了,并点了点头,已经想到接下来的家书该怎么写了。
留她用了晚饭,君梓琳便与小蝶回去。
云攸灼赶了上来,三人在陵州街头漫步走着。这条街乃是陵州最繁华的街头,白日里人群如织,而到了晚上,零零散散的有夜市,但是人群已经凋零,偶尔会经过一两个,像是深秋后的落叶一般,渐渐稀少起来。
偶尔经过敞开着的客栈,外头会燃起两盏灯笼,其他时候皆是借着天上的月光行路。
小蝶在旁抱怨:“应当事先取了灯笼来的,现在这地上竟有些小石头,碍事,还会颠着小姐。”
君梓琳却不说什么,云攸灼亦人。
几个人朝前行了段路,云攸灼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君王妃,关于蔺小公子的病症…你打算医治么?”
“什么意思?”
本来君梓琳还以为他会问蔺浩俊病情之事,可没想到,居然是问这样的问题。莫非她表现得,像是不肯医治的样子吗。
“曾经令兄与蔺家有些恩怨,如今令兄故意装病,只为了骗王妃娘娘您前来。显然他是不愿意见王妃娘娘给蔺小公子医治的。”云攸灼解释。
“我二哥是这样做了没错,但他并不是不分轻重之人。”突听云攸灼这话,君梓琳心里不大舒坦。不管郑普徙怎样,始终都是她二哥,虽然今日二哥做得有些过,但君梓琳一直认定必是蔺家人错了,因为她二哥绝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哪怕她二哥果真不讲理,君梓琳也认了,谁让是她哥哥呢!
听出了她话中的怒意,云攸灼因而说道,“曾经在这陵州时,郑大人还不是知府,我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陵州知府与蔺家交情极好,而陵州又远离帝都,自成一派,蔺家在这里有极高的威望,那时令兄与其有些冲突。”
“什么冲突?”
君梓琳还想打听,二哥与蔺家究竟犯了什么不能言说的矛盾,现在云攸灼自己送上门来,她很是高兴,当即让云攸灼尽数都说出来。
“这个,我也只是听说。当时毕竟这种事情只是旁人之事,与己无关。我也没有想到会去帝都,会遇上君王妃以及郑大人。”
云攸灼面上流露出一丝匪夷之色,这种经历对他来讲实在有些传奇,而近来他的生活也变化良多。
见君梓琳仰着小脸,目光融融地看着自己。
那双杏眸仿佛映着霞光,在夜色下,分外地撩人。
“咳咳。”
云攸灼忙偏开脸,垂下头去,隐藏自己的异样。
“说呀。”小蝶在旁催促,有些心急,这可是关乎银子的大事。小姐手中的银票不多,姑爷又是一尊贵的人,哪里能受得了没银子的生活。
所以这银子,莫说是小姐,她也坚决要赚!
“哦。”
云攸灼回神,轻抚着袖口,思量着说道,“是这样的,那时候蔺家起伏,似乎是处在艰难期,急需要过渡。而这陵州各个商霸风起云涌,想方设法把蔺家给吞了。那时米行粮市,一片喧扰。蔺家与知府大人结了盟,那时候的郑大人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史,似乎是要保一家子人,但那家人却因为饥饿而死……想来那个时候郑大人便恨上蔺家了吧。”
“这么回事?”小蝶听说,步伐都停了下来,轮椅走得愈发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