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知县喜滋滋的,他才刚刚亲自献了氅袍给王妃娘娘,现在王爷是不是要赏他啊?真是很激动呀。
来的时候,他把事情跟夫人说了,结果夫人却说不可贪功,而且送件衣氅不算什么,要他再接再励。
桥档觉得也有道理,但是王爷如果赏他的话,他打算听夫人的,坚持不接受,给晋王殿下留个好印象!
反正世子爷已经毁掉了,他想靠也指望不上,现在就先巴结着晋王些。这“活阎王”一向不好相处,还是小心着些好。
周烬把“曾老爷”此人一说,让桥档去办。
桥档收到命令,立时就去查县知,直接就把所有姓曾的给翻了出来。
看着满满几十个曾姓人名,桥档脑袋都大了,心里抱怨,王爷怎么不说个具体的人名呢,这也好找呀。要找姓曾的,找到天黑也找不着呀。算了,先把找到的送过去,不能太拖延了,否则一定会给王爷留下坏印象的。
当下桥档捧着一页人名往后院而来。
这厢周烬已与爱妃商量,再加上郑二公子的意见。
在桥档来了之后,把那一页人名扔置在桌上,郑二公子问起“曾做过知府的曾老爷曾寿得”。
听说“曾寿得”这个名字,桥档一脸苦涩,因为他那页纸上并没有写‘曾寿得’的名字。他拱拱手禀道,“诸位大人,关于曾老爷并不在本县居住,也不在下官的管辖范围之内。至于与此人,下官之前曾经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盖因他告老还乡,来到了毗邻本县的乘筝城。当时他老人家来时,曾经惊动领近的其他几个县,连上一升陵州知府也曾亲自道贺过。”
周烬与君梓琳并不清楚,但是郑普徙却是在陵州呆了多久,虽然才新近成为知府,对陵州治下的都很门清儿。
所以,方才王爷说到“曾老爷”的时候,又提到运送大理石这么大的事情,他惟一能想到的嫌疑人便是曾寿得。自然,这只是初始的怀疑,但大理石一事已经是个案件,普通人一般承受不起,何况是运送这么大的事,中间的官道通路都得打开顺顺当当的,否则怎么能够悄无声息地行进呢。
现在听桥档这么说,郑普徙略略点头,此事他是知道的。
当时动静挺大,因为这个曾寿得曾经官任知府,与现在的自己同级,只不过并非在陵州当差。
他在回家乡时,曾与父亲说过此事,从父亲那里得知,此人曾经上过战场,一生并非顺顺当当地做知府,接过数任调令,所做的官职也是五花八门。但是最后年纪大了告老还乡,他的儿子也破为争气。
因与此没太大关系,父亲也知道得不算深入,于此郑普徙也没有多问。
现在桥档知道的显然也不多。
“无论怎样,得去拜会一下这位曾老爷。”郑普徙喃喃说道,转而朝晋王看去。
周烬面无表情,却是在沉吟未语。
拜会曾老爷,这事是很简单,但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拜。
晋王的身份在这里摆着,难道说要以晋王之尊去拜会一个告老还乡的知府么。
传出去,外头的人会怎么想,这样的做法未免太突兀,引人遐思,反而起不到查案的作用,甚至有可能打扫惊蛇。
君梓琳轻咳一声,伸手摸摸自己的男式发髻,眼睛却是朝周烬处溜了眼,“我这副装扮,大约不太能引起注意,拜访曾老爷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