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慕侯爷的话,果真是算话。
刚刚去传了曾老爷过来,不一会儿,曾老爷就带着人屁颠颠地赶来,哪里还有之前的那种不可一世。
站在慕瀚博面前,他就像是哈巴狗一样。
“问吧。”
慕瀚博说着自顾自地坐到花园的亭子中,笑着吐出两个字,但是他的眼中却完全没有笑意,甚至还有着冷冽的寒锋。
曾老爷走到跟前,也坐了下来,结果就听见慕侯爷这样说话,“侯爷,您这意思是?”
满心不解的曾老爷,一脸问号地看着面前的慕瀚博。这是把自己找来问话吗?可又是谁来问?可眼前这位侯爷也不像是要问话的呀。再者,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来问的?
曾老爷一头雾水,不等他再说,从慕侯爷的身后陡然传出一道清亮的嗓音,“曾老爷,后院养这么多马,是要运送什么物品?”
“啊?”
曾老爷听到这话,连连朝着那发声之人看去,这就与君梓琳的脸对上。
他发现问话的居然是方才的那名小侍卫,一时曾老爷有些困惑,他不答反而质问:“老夫养这些马,关你甚事?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问老夫?”
不过是名小小的侍卫,现在居然敢爬到他的头上耀武扬威,曾老爷自然不会甘心。
君梓琳皱皱眉,这老头儿不老实!
不等她开口说话,慕瀚博已率先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喝道,“曾寿得,本侯念你我当初的交情,特来恭喜于你。现在有话要问,莫非你不想回答?”
“这……”
曾老爷一身老骨头狠狠颤了下!
慕瀚博这声名道姓地叫他,着实把他吓一跳。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曾老爷深吸口气,暗暗调整了情绪,便冲那问话的小侍卫挥挥手,“行了,你问吧!”
“曾老爷的马,剽肥体壮,最近这是要做单大生意么?”君梓琳换了个问法,嫣红的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可是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曾老爷听她的语气轻松,便没有多想,但是对上君梓琳的眼睛时,曾寿得蓦的心下疾跳,冷不丁地意识到危险性。他依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他那双老而混浊充满世故与洞察力的眸子,一点一点打量着君梓琳。
这个年轻的小侍卫,似乎不太简单。
曾老爷暗暗想着,瞧着年纪不大,十多岁样子,可是她那双眼睛敏锐而凌厉,坚决且苍劲。莫名的令人想到生长在悬崖边上的古柏老松,虽然沐浴风雨寒雪,却青葱如初。
这个孩子的眼睛,不像是十多岁孩子应该有的。
最后曾老爷下了这样的结论。
下一刻就在慕侯爷等得不耐烦时,曾老爷忽而笑了。他眼角堆积起皱纹,端的是一副沧桑且慈爱的容色,用一种无比忠厚的口气回道,“这位小侍卫所问的,老夫会祥尽告诉于你的。”
“离乘筝城不远,有一片原始而广袤的大森林,在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珍禽异兽。也许小侍卫你不知,但是与老夫有交情的好友俱都知道,每年老爷都会带着一干好友以及膝下儿子孙子前去狩猎,若是猎到好东西,必会不远千里,送往帝都城,献给陛下的。那些马,正是为此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