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知道,那苏学士知道么?
君梓琳回身,看着那空空的桌椅,仿佛再次看见那位年幼的苏学士正执笔作画,并偶尔朝这春草图看上一眼,眸中染着别人无法企及的锐芒。
时间过得极快,外头的那批下人已经开始换班,君梓琳打算出去。
见下人离开,她忙打开门,正往估算好的角落冲去,至此再寻出路,忽的一个黑影霎时压下。
君梓琳感到自己身体一轻,跟着就被狠狠捞住,眼前的画面变成了碧蓝的天空。
耳边传来慕瀚博愤愤的声音,“小琳儿你真能等啊,这都过了午饭了,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放火烧院子啦!”
听他说放火,君梓琳想到之前曾家走水一事,反而点头:“上回那个放火烧院子的人,必定与你现在的心情也一样。你说那个人与苏笃川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嘿,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慕瀚博要被小琳儿给气笑了,腾出手拍拍她的脑袋,“赶紧的回客栈,若是被周烬知道,非得跟我急不可!”
出了曾家,两人落在僻静的小道上,慕瀚博拉着君梓琳就走。
君梓琳反而拍了他手一把,也气他:“不知道是谁说的,不是正等着我跟周烬分手么,现在,怎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其实男人最怕激的,君梓琳也知道,但她要试试慕瀚博是怕被激,还是真的怕周烬。
“哎,那也得等你跟他和离喽,本侯才能有机会,现在岂非是欺辱朋友妻么,咱没这规矩,快点走吧!”
慕瀚博这样解释,君梓琳心里有数,知他是真的对周烬有所顾忌。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比划了一下,提了句春草图:“你知道那东西么?是曾家的还是翰林院也有这东西?”
“春草图?”
慕瀚博沉吟,停下步伐,偏头看过来,脸上的坏笑消失,寻思着,“之前你没看见么?”
“什么?”
“本侯在曾府的院子,屋子里也有一副春草图。怎么样?”
听慕瀚博这么说,君梓琳倒是有所了悟:“不仅你的屋子有,是不是尚书大人的屋子也有?怎么没看见曾老爷的屋子有?”
‘谁知道。’慕瀚博摇头,显鱼龙混杂是认同君梓琳的说法,欧阳秉的屋子也是有的。
——只有贵宾的屋子有,其他的人都没有。
这是一种变相的炫耀么?
君梓琳摸下巴,就被慕瀚博给拽到客栈去。
客栈里头周烬正在里面优雅用午膳,但是这个时间,早已经过了饭点。君梓琳瞧了慕瀚博那样小紧张的样子,便猜测着晋王可能是早回来了,他是一直都呆在这里吃饭!
“周兄,你来啦!”
慕瀚博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周烬身边,结果对方直接抽了他身下的椅子。
差点坐上空的慕侯爷,忍气吞声地坐远了去,谁让自己没理儿呢,差点就把小琳儿给弄丢了。
像昨日,周烬跟疯了似地追那口棺材,今日若不把小琳儿带回来,他必得疯了似地追自己。
“欧阳秉那个老匹夫,今日真要气死本侯了!”坐定之后,慕瀚博对着桌子便是“砰”的一声拍,把远处那掌柜给吓得一哆嗦,眼不瞎的都知道,这位是侯爷,当今的冠勇侯呀,得罪不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