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说了,君梓琳还真不好说什么。
好在周烬是个成熟的人,至少不会干不成熟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数便好。
夫妻二人商量罢,饭菜已凉,再吃却也没胃口。
周烬亲自命人又上了两盘水饺,就这样吃着,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蔺浩俊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有点后悔了。”晚上,君梓琳倒在丈夫的怀中,幽幽地说道。
周烬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也没不让你救他。”
“我是说当初让追魄去摘取蝮射草的事情。因为珍惜追魄的性命,所以放弃了这种做法。现在却要眼看着蔺浩俊死在面前,唉。”君梓琳翻了个身,投进周烬怀抱,抱住他,喃喃着:“你没看到,那孩子很懂事,他都不肯叫我‘娘亲’了,因为害怕死了后会让人说。”
“说什么?”周烬奇了。
君梓琳声音闷闷的,“外面的人会说,晋王妃的第一个孩子夭折了。他怕连累我未出世的亲生孩儿。这蔺浩俊,是个极懂事的孩子。”
听到这话,周烬扬了扬眉,语气终是有所变化,轻轻道,“你若是果真不喜欢,本王派人去寻蝮射草便是,莫要为此事再伤神。”
‘来不及了。我瞧着蔺浩俊撑不了一两日。就算现在前去取蝮射草,也要两日的时间,何况除了追魄外,根本没有人知道,蝮射草具体在哪里。’
君梓琳叹了口气,投进周烬怀中,闷闷地张开嘴巴,咬他一口,“蔺浩俊若死了,感觉像是我的孩子死了一样,心里真不好受。”
“爱妃,人有生老病死。蔺浩俊自其母亲腹内,便诸多磨难,现在能这般死去,于他来讲,该是幸运的。”这么多年做一个药罐子,堂各种各样的药,经受各种各样的大夫拿药在自己身上试验。周烬觉得,这样的死法,蔺浩俊该是满足了,有爱妃还想着他呢,他敢不满足?!
君梓琳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抱着周烬,夫妻二人相偎着到了子时。
半夜里,她感到身侧的人有动静,便也跟着醒了,问他话,周烬只说“你先歇着”,如此他起了榻,走到门口,开门出去,就这样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必定是那笔银子的计划,已经启动了。
君梓琳暗暗想道,榻上只有她一人,反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想到快要挺不住的蔺浩俊,又想到那武功实在高强的凶手。
又生恐周烬此去,非但钓不到鱼,反而被人当成了活鱼捉了。
当下她腾地起身,披衣走出来,将冷轩叫进来。
“你去保护王爷吧!”君梓琳满脸忧虑道,“不能出半点差错,他一定要平安着。”
“王妃多虑了。”冷轩平静很多,回道,“王爷临离开前,都交待好了,而且死士中有四人追随在他身边。根本罗投所说,这四名死士,不出意外的话,能将凶手击杀,不管对方有多高的修为。所以,娘娘不必多虑,先安歇吧!”
原来是这样。
周烬却是什么都没跟她说。
看来他已安排得很周密了。
君梓琳转身又回到榻上,只是无论怎样,总是睡不着。这样迷迷糊糊地将近天亮。她洗漱一番,往蔺浩俊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