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话,君梓琳瞧了一眼纪真金,只道,“你说的话,可都属实?”
“小人若是说谎,便也死了罢,反正活着也没甚意思!”纪真金别开头。
沉默,冗长的沉默。
洛畴看看王妃,又看看地上跪着的纪真金,偷偷地伸出脚,在这纪真金身后狠狠地踢了下。
都什么时候,居然敢对王妃使脸色,真是欠教训!
纪真金是个倔性子,揍了自己,他也不哼声,还硬拽着脑袋,一副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样子。
——这件事与纪真金没关系。
他活着回来,便是极好的证明。
君梓琳望着清晨凄凉的崖县街头,心里一遍遍地思索着。死的纪老婆子与纪小妇人两个人,必定都知道些什么,与慕冥有关系的,所以才招致死亡。而纪真金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是真的与张大公子做生意,也只能追溯到三年之前。
这件事情与纪真没什么关系。
“带我去你家的菜地里走走。”
君梓琳幽幽地说道,不等纪真金反应,她已经先而朝前走去。
昨日的路,她闭着眼也能走来。纪真金被洛大人给教训了,当下飞快赶到前头,给王爷带路。
“平日里都是你母亲来这菜地?你的妻子呢?”
“这菜田的四下都是些什么人种地?”
“你最后一次见你母亲,她可曾与你说令你听不懂的话了?”
一路上,君梓琳对纪真金一番询问。
纪真金低着脑袋,如实回答,“这菜地是我母亲在种,娘子总是喜爱打牌,输多赢少的,不过看在她老实孝顺我娘亲的份上,便也容了她,其他的婆娘不一定有她这般孝顺……”
“菜地四下都是些什么人种地?”君梓琳打断他没营养的话,继续问。
纪真金想了想道,“东面是狗二蛋的,西面是田留家的……”
似乎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
君梓琳暗暗想道,但是这块地却一定都是纪老婆子来耕种。
到了田地之后,纪真金找了一圈,发现那有一弧青青绿绿青菜的那块地,是自己的。
君梓琳观察着他,这个纪真金站在地头处,却是张望着不往里走。
这个人就在原地转悠了一圈,跟着却是绕了出去,直接这块菜地的尽头处的位置,再进入菜地。
洛畴也瞧出了异样来,这地上又没有设限,纪真金怎么会不从这近处入,反而从对面入呢,这得走多少冤枉路。
走进菜地后,洛畴就把自己的疑问道明。
“哦,大人您不知道。就在方才您所站的那一片,是我们家的对头,每每踩到他家的鞅苗,便会在街头臭骂一顿。我们老纪家的人都实诚,不跟他计较。但是娘说了,以后不走那边,就走这边。”纪真金诚恳地说道。
洛畴点头,转眸询问地朝朝王妃看去。
面前的田地,有许多的脚印,尽是之前他们到来时所踩下的。也有一些鞅苗倒了。而这些倒掉的鞅苗,却是种到了地头上,便是说已经超出了该种鞅苗的田地,占用了路人的道,而种上鞅苗,这是农人想要多收种一些的意思。但这也难免会被人踩到,尤其是到了灌溉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