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托大哥，我们该去干什么？”阿比盖尔问着莱斯托。

在莱斯托面前，阿比盖尔总是会下意识地表现出自己依赖性的一面，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当时和布莱恩一路前进时，巫妖一直沉默寡言，各种阻碍各种抉择都是交给阿比盖尔解决、选择的。

而现在，阿比盖尔仿佛一下子变得无能起来。

对阿比盖尔了解不深的莱斯托没有意识到这种改变背后的意味，此时这位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一心只有自己的复国大业。

“除了暗处的亡灵大军外，我还需要一支地表的人类军队。”莱斯托凝望着远方。

“可是，每个国家的人口都被各自的王闹闹控制着，哪里能再起一支军队呢？”阿比盖尔疑惑道。

“平地不能一日筑高楼——除了巫妖，我们需要走偏僻的小道来起业。在这茫茫的雪原上，居住着不少离群索居的孤独老猎人。他们战斗力强悍，憎恶分明，只要能获得他们的帮助，我们便能组织起一支小规模的精英军队，而且他们的年龄比我都大，十年后早就入了土，到时候对我称王也不会有任何威胁。”莱斯托双目放光。

“莱斯托大哥，不如让我们黑暗精灵来帮你吧，我有一小队善于……”阿比盖尔话还没说完，便被莱斯托打断了。

“不用。”

虽然他没有说明理由，但他的潜意思却被聪慧的阿比盖尔洞悉了。发现身边的阿比盖尔似乎怔住了，莱斯托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他忙到：“阿比盖尔，我不是看不起你们黑暗精灵，而是实际上，我们目前还不需要麻烦你们出场，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拜托你的。”

阿比盖尔也不知为何，居然相信了莱斯托的话，傻傻地点头。

莱斯托心中暗道：“果然，黑暗精灵真是太过愚笨了。”

虽然坚持黑暗精灵与人同样平等，但那只是莱斯托树立形象的一种手段罢了。在这个时代，认为黑暗精灵与人平等的人类真的存在吗？

这个一想便知的问题，阿比盖尔却从来没有去探究过。

……

在这座城市内，拿活人当宠物似乎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只要是没有获得姓名的人，其地位就与奴隶无异。只要任何有名有姓的人想，无名者便只能屈从。

在连谈话、问好、走路的姿态、顺序都要考虑等级的城市内，想要摆脱这种影响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像被线操纵的傀儡，微笑着执行着这残酷的等级制度。

布莱恩偏头，看到一伙猎人们在一个小个子的指挥下，用滑翔器一样的东西从半山腰滑到雪原中。接下来半年内，猎人们都必须在野外猎取到足够的食物才能再回来。

似乎感受到了布莱恩的目光，小个子回头，看到布莱恩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不是科林吗？”

布莱恩脸色微变，不动神色地看着小个子走过来。

“怎么样？你给你妻子买好产具了吗？”

一夫一妻制度在这个国家内倒没有被改变。

至于什么是产具，布莱恩倒是一头雾水。

他之前是懒得吸取一个人类的记忆，这才直愣愣地跑进来。如今小个子开口一问，布莱恩才发现自己不知如何作答。

“买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布莱恩还是选择了肯定回答。

这个时候，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下去才能避免露出更多的破绽。

他不想打草惊蛇。

“你动作可真是快。其实我也才买了，给我妻子送去了。”小个子感叹道，“你知道王最近下达的那个命令吗？”

“什么命令？”

“你老头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啊。哈哈。”小个子笑了两声，“布莱恩·韦恩……”

布莱恩心中一动，手上的魔力就要喷涌而出，下一秒便要杀死小个子。

“王在找一个叫做布莱恩·韦恩的人。”小个子后半句话这才说完。

布莱恩松了一口气。

“那个布莱恩·韦恩，是个什么人？”